西部风微刊特别推荐田宗乾散文遇见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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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一棵树

□田宗乾

秋日,天气微凉,秋风正起。一片叶子迎风而落,在空中划出几道美丽的弧线后,飘落在我的脚边。我抬头寻觅,原来这片树叶是从家门前那棵老核桃树上掉落下来的。

这棵核桃树,生长在我家老屋的下方,树干粗壮,我用两支胳膊才能把它抱住。打我出生以来,它就在那里杵着。在院坝玩耍时,母亲紧紧怀抱着我,生怕风吹着凉,生怕掉下的枯枝砸中我。我的眼睛咕噜打转,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尤其是这棵树。每当我哇哇大哭时,母亲便抱着我来到这棵树下玩耍,躬身捡起树叶放到我的小手上,这时,我的哭声便戛然而止。出生以来,我与这棵树有了美好的际遇,也就有了我知晓的一些往事。

我搞不清楚是先有这棵树还是先有房子。听父亲说,这棵树是满姑小时候栽种的,如此算来,树龄应有七十余年了。这么多年过去,这棵树依然是那么粗壮,那么枝繁叶茂。树的干直直地长上去,刚过了房顶的位置,枝杈就分散开来。阔大的枝和叶遮天蔽日,形成了天然的华盖。

春天,万物复苏,这棵核桃树长满了鲜嫩的叶子,一片挨着一片,密不透风,在春风的吹拂下愈发嫩绿。一群小鸟在枝丫上蹦蹦跳跳,唱着欢快的歌曲,眼睛不时朝着屋内张望,乘着无人之机下到院内觅食。父亲看见后,一声喊叫,小鸟便扑凌凌飞向天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夏天来了,核桃树就会开满一串串花,有雄的有雌的,就像绿色的冰凌一样挂满树枝,煞是好看。再过二十天左右,这些花逐渐谢幕,取而代之的是满树的果实。树叶也逐渐丰满,清晨和傍晚,知了在树上叫过不停,宁静的小山村便热闹起来。对于小孩子来说,最怕树叶上的毛毛虫了,这种毛毛虫,跟树叶颜色接近,一般不易察觉,如不小心被刺到,手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热辣辣的疼,要两三天才能消去。这就是毛毛虫的聪明之处,如果身上的颜色与树叶不一样,随时会受到人的侵扰,小命难保了。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待到七月半过后,核桃的外层便开裂开来,露出光滑、金黄的核桃壳,用石头或铁锤轻轻一敲,就可吃到美味的果仁了。这棵核桃树,结出的果实非常奇特,果仁奇形怪状,有的像小鸡展翅欲飞,有的像小鸭在水里游弋,我想这就是与其他核桃树的不同之处,对于为什么会有这些奇特的形状,大人也说不清楚。当凛冽的北风呼啸而来,吹走萧瑟的秋。青黄的树叶迎合着风,纷纷离开了滋养自己的树干,飘飘而下,用美妙的舞姿在天地间跳出华丽的乐章。即便一头栽入黄土之上,得了时机,也会再次随风而起,继续它的没有终结的飘荡。天气降温结冰后,这棵树的树干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凌,活像无数支垂涎欲滴的冰棍。一场雪的来临,给这棵树披上了一层白色的纱衣,整棵树都成了白色的世界。

说到树,我就不得不说我家的老屋。听父亲说,我家的老屋是爷爷在世时建造的。

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爷爷曾当过我们村的村长,在村里面为人和善、团结邻里、勤俭持家,深受乡邻的推崇和尊重,在那时也算是见多识广、德高望重的人了。爷爷和奶奶共育有八个孩子,五男三女,孩子多,开支大,爷爷在管好村内事务的同时,更多的还是要养儿育女。当时家庭人口最多时有十多口人,几个孩子在地上滚的滚、爬的爬,一天弄得乌烟瘴气。晚上睡觉通常是两三个共一床,睡觉之前都要在床上打闹,久久才入睡。人口多,原建的狭小的房屋已经不够住了。这时,爷爷便和奶奶商量,再建一座大一点的房子。

于是,爷爷和奶奶起早贪黑,到离家几公里的地方,砍来木头,肩扛马驮回来放在屋旁。然后请来木匠,没日没夜地锯木头,凿柱子、檩条、木方,在瓦棚烧瓦,挖泥、踩泥、砍柴、烧制,一道工序都不落下。经过近半年的努力,终于盖起了一座十三个头共八间宽的大房子,房子四周还装上了板壁,窗上雕龙画凤,栩栩如生,这在那个年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爷爷还请人打了石磨、碓,建起了土灶、米仓。房子是建起了,受经济条件所限,几个孩子的床用木板简易搭成,睡上去又硬又冷,门前的石阶用几块石板垒成,非常陡直,挑水进家门如不小心会向后仰翻,有摔跤的危险。尽管这样,房子的建成,爷爷和奶奶还是高兴了好一阵子。

孩子慢慢长大,三个姑妈先后出嫁,几个伯伯叔叔先后结婚、生子,也另外建起了新房子搬出去住了。因父亲身体不好,奶奶说,这座老房子就留给父亲住吧。

记得在我两岁那年,父亲生了一场病,经四处求医,到医院住院治疗了很久也不见好,吃生冷、坚硬的食物更是加重病情。特别是生水,父亲是一直不敢喝的,不管怎么口渴,总要等到回到家里烧上一大壶开水,咕咕咚咚喝上一大瓢。后来干脆“死马当活马医”,父亲自己拄着拐杖到山上挖草药熬汤喝,药吃得多了,父亲渐渐懂得了很多药方,变成了医治自己的“土医”。板壁上到处挂满了父亲采来的山药,满屋飘满药的味道。父母养育我们四个孩子,等着要吃饭、穿衣,全家的重担全压在母亲一个人身上。父亲行动不方便,母亲在农闲时为父亲四处“掏药方”。当时,为了帮父亲找药,母亲出了多少汗、流了多少泪已记不清楚了。即使这样,父亲的病还是反反复复,人也瘦了一大圈,这一病就是十多年。此时的老屋,经过多年风雨的侵蚀,木板逐渐破损,瓦片也慢慢残缺,房前屋后杂草丛生,毒蛇出没是常有的事,让我每次翻找东西或晚上出门都是胆战心惊,生怕被毒蛇咬伤。房屋逐渐破损,让父亲非常着急。

经过长期的求医问药,或许是有缘分,一次偶然的机会,父亲听说花坪有一位“土医”能治好这类病。于是,父亲便托人请来了这位“土医”。经过把脉和询问病情,他开出药方后,还要求父亲每天早早起来跑步锻炼。经过慢慢调理,父亲的病渐渐好转。

病情稳定后,父亲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重修老屋。父亲请来石匠,将房屋的后面用炸药炸出去两米来宽,将伸展至屋顶的树木枝丫、杂草全部砍掉,屋后变得爽朗多了。从此,屋旁再没有毒蛇出没,我晚上出来方便也放心多了。父亲还请来石匠,将屋前的旧石阶挖出,重新砌上五米高、六米宽的院坝,找来石条铺成平缓的石阶,院子和屋内打了水泥地板。父亲还在屋后用政府扶助的钱,建了一座大水柜,结束了洗衣做饭要到对面坡上挑水回来的历史。经过父亲的精心打理和改造,老屋又焕发出生机。

我家的老屋,记忆中,墙壁上总是挂满东西。母亲是个勤快的人,会把茄子、竹笋之类的切了进行晒干,等到秋冬季节,没什么吃的时候,就拿出来吃。还有家里收的核桃、辣椒,如果没有地方放的话,就会用袋子把它们装起来,用根绳子把这些挂起来,挂在老屋的墙壁上。老屋的东侧,分为两间,上半间建了一座土灶,土灶上架上一口大锅头,哥哥姐姐们将打得的猪草放在锅头里面煮熟后喂猪。母亲每年的正月初一都要到土灶上上香,母亲说对土灶虔诚点,来年才能养出大肥猪。东侧的下半间是牛圈,记忆中,我家先后养了十多头牛,大多关在这个牛圈内。

经历岁月的淘洗,老屋显得那么沧桑,褶皱悄然印上了脸庞。老屋门前的这棵核桃树,见证着我成长的痕迹,陪伴着我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的雨季。那时,笔直的树干,苍翠的枝叶,蓊蓊郁郁。

春天来临,归来的燕子也喜欢停留在这里,一下子,核桃树也显得焕然一新。燕子还在家门口筑巢,每当衔得一根草抑或是一团泥,燕子总要在核桃树上小憩,发现门前没有人后瞬间飞到门前专心地筑巢。记忆中,每当天气热的时候,晚饭时,父亲总要将饭桌搬到屋外,一家人围着桌子在门口吃饭,这样才凉爽些。每每这时,燕子会毫不客气地在桌子的上方拉屎,而这个位置,恰巧是父亲喜欢坐的位置,一泡屎洒在帽子上,父亲也不恼火,抬头看燕窝两眼,移动一个位置继续吃饭。父亲说,“燕子衔泥筑新巢,蓬荜生辉暖人间。”燕子非常勤劳,能够与人和谐相处,我们不要驱赶它。只有小学文化的父亲能够说出这些大道理,还运用对联来做比喻,让我佩服得不得了。

还记得,这株核桃树,也让我种下了感恩的种子。那个时候,正是鸟禽繁殖的时期,一只麻雀的幼崽停在这株核桃树上。雨还在一直下,幼崽,它在风雨中颤抖,时不时还会发出一声声鸣叫,它在努力的寻找自己的同伴。

“逮”到这个小生命的时候,才发现它的翅膀受伤了。那时年幼,我不懂得如何处理,只好寻求父亲的帮助。我伸出稚嫩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麻雀的小脑袋,那眼神里,充满了怜爱。幸运的是,麻雀会吃稻谷,没几天,在我这个“小天使”的精心呵护之下,也渐渐的康复了。那时候,我正在上小学,也懂得了这麻雀,它,是属于大自然的。放飞麻雀的那一刻,它在天空叫了几声,振动翅膀,飞向远方。我不知道,小麻雀的鸣叫声,是对我这几日精心照顾的一种感恩,还是动物飞向大自然的惊喜,这应该是本属于动物的一种本能。

小时候,我算得上是一个淘气的孩子。从核桃树上砍下一根树枝,摘掉树叶,便成了一根标准的马鞭,当牛马不听使唤时,用这根树马鞭来抽牛、抽马。

记忆中,我家养了一拨又一拨的牛,有黄牛、有水牛。黄牛大多行走速度快,因而能躲过我用马鞭抽打。但有一头黄母牛另外。这头黄母牛是父亲从外婆家牵来养的,周身黄毛一根一根竖起来,走起路来拖拖拉拉、慢条斯理的,好像快节奏的生活与它无关。那时,我正在读小学,每天早早起来将牛赶到山上,待它们吃饱后,便挎着书包去上学。这头黄母牛不管是出去吃草还是吃饱后赶回家中,它总习惯走在最后。对于急性子的我是不能容忍的,于是我用马鞭使劲抽它的背、抽它的脚,黄母牛似乎越抽越舒服,后来干脆站着不动,任由我这样抽打。黄母牛吃草也是慢悠悠的,不管放在多么丰盛的草场上,它就是不起来,在我们那里叫做“癞子牛”。去地里犁地也是这个样子,后来父亲干脆把它卖掉了。水牛就要幸运得多了,水牛要出圈门时,总要滚上几圈,让牛粪裹满全身,防蚊子叮咬。每当放牧时,水牛身上臭烘烘的味道让我不敢靠近,只能远距离用石头砸向它的背部,马鞭便派不上用场了,因而水牛多半幸免于鞭子的抽打。

父亲养过马。当马长到两三岁的年纪,便可以用来驮东西了。父亲便将马一头捆在核桃树上,找来铁钉、铁锤、马掌,用凿子将马的四蹄削光滑后,用钉子将马掌固定在马蹄上,防止马走路打滑。钉有马掌的马走在路上,发出踏踏的响声,非常清脆悦耳。在那个交通不便的年代,收玉米、收稻谷,全靠马驮回家中,因而马成了家庭不可或缺的成员之一。父亲还养过骡子。相对马温顺而谦和,骡子性情暴躁。骡子一定是受够了世人的诋毁,在不公平的对待下,急的耐不住性子,恨的把不住脾气。你让它驮玉米,它硬是不走,打着走起来,它又不走直道。父亲不跟他置气。父亲养过猪,养过狗,对付那些倔驴犟牛,有的是耐心。骡子白天把活干的一团糟,晚上还得给它备好草料。父亲把屯起来的包谷杆,用厚重的铡刀,铡成段段,倒进石槽里,掺上水。骡子吃的很香,伸着那张长长的脸。经过精心调教后,骡子也能派上用场了。在那个到外地开荒的年月,是骡子驮着行李,当然还驮着我,往返于岷山与家之间,一次又一次,载着货物、粮食,更多的是载着我们的希望与未来。

经过几个月的大旱,当暴风雨来临,正所谓久旱逢甘露,树枝吱吱呀呀的摇摆,让我误以为它是快乐地手舞足蹈。也许这才是它的呐喊,可惜我听不听懂。

树的根深深扎根在泥土中。狂风暴雨,夏天的两股强大势力不期而遇,都要拦住对方的路,互不相让。它们冲杀到对方的队伍中,电闪雷鸣,气势恢宏。大风也跟着起势,摇摆着核桃树,助威呐喊。我躲在屋中,战战兢兢,期望树不会被摇散了,折断了,也期望果实不要被风落了。

风停雨住的时候,我从屋子里跑出来,树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处,周围散落了一些干枯的枝枝叶叶。这是脱胎换骨的机会,只有老的不中用的枯枝烂叶去了,剩下的稚嫩萌芽才能茁壮成长。我捡起这些摔得碎了一院子的柴火,扔到火塘,它们是烧火做饭的好料。

这棵核桃树,承载着家里的希望,树的枝丫渐渐伸长,以至于伸到瓦片上,父亲是舍不得砍掉的。父亲说,一根枝丫就是一份希望,这要得结多少果,卖得多少钱啊。每到核桃成熟的季节,父亲便爬上核桃树,用长竹竿将核桃打落,我们几兄妹便在核桃树下捡,用背篓背回家放在堂屋里。剥去壳,再拿到楼上炕干。街日来临,父亲便用马驮到集市上去买。每每这时,我都哼着一同去赶街,因为卖完核桃后,我就可以吃到水果糖,吃到一碗香喷喷的米粉了。而父亲,是舍不得买东西吃的,再累再饿也要回到家才吃饭。核桃换回的钱,用于解决一家人的生活费和我们几兄妹的书学费。

核桃树的西侧是我家的厕所。偶尔,家里的小黑狗,转悠到厕所,找吃的来了。每每这时,我从不让狗靠近我。我想着,狗真邪恶,把我的隐私全看了去,以后狗子们都会知道了。它千万不能说话,如果那样,我才没脸面出去见人。我操起身旁的棍子,挥舞着,活像一个怪物,吓得狗子一个急转身,一溜烟地逃走了。

有人说,走路时,如果一片叶子落在你的头上,就会给你带来好运。自从听了不知谁传的这个预言,我就经常在走路时,注意路两边的树木。只要有一片叶子飘着,打着漩地下来,我就站在下面,接住神仙的恩赐,然后夹在书本中收藏起来。因为我总寄希望于树叶砸中我后,学习成绩会好些。

那时,我在田家湾上小学,成绩不尽如人意。语文课汉语拼音“n”“l”总是分不清,数学课的乘法口诀老是记不牢,时常挨老师罚站。在三年级时,一次数学竞赛,我只考得十二分,而一向成绩比我差的二姐考了六十多分。这让我十分愧疚,十分难受。而那次考得差的原因是,我分不清大于号和小于号,区分不了它们的方向,虽懂得65要比60大,但却不懂得这个符号该向左还是向右,而那次数学竞赛这类题目又出现得非常多。回到家后,受到在我家做工的几个表哥的嘲笑,说我考了千二百分回来,这个名号安在我身上好久一段时间。我在心中暗暗努力,一定要将成绩提上来。于是,每天放学后,我都要来到树下背课文,抄写句子,特别是令我耻辱的名号一定要消除掉。经过一段努力,我的成绩大有长进,顺利地考上初中。

我家院子前面还有两棵李树,一棵桃树。公鸡和母鸡每天都飞到李树上找虫吃、睡觉。老母鸡体型笨重,一下不能飞到最低的枝杈处。它就辗转迂回。使足了劲煽动不会飞翔的翅膀,跳到旁边的猪窝上,再奋力地扇动翅膀,窜到枝杈上,用爪子狠狠地抓住枝干。在将要仰头倒下,又掉不下的时刻,再扇几下,轻飘飘地就能站直了。接着从枝杈的根部,慢慢向枝干的末梢移动。左脚挪一下,右脚跟着挪一下,后面的鸡跟着前面的鸡学,整齐划一。等几只鸡挤不动了,就停下来。这下就可以安稳睡觉了。

年轻的生命,能在承受多少的坎坷和苦难后,还能如青春般意气风发,而不会沉默于流光的人群世道中。曾经的枝繁叶茂,也许在一场大霜雪后,被打落了全身的叶子,冻僵了向上生长的精神。无论以后阳光多么温暖,春天多有召唤,一个新的耗尽生命的树干,将不再生出新的希望。

树的摇曳,凉爽了我的身体,这是夏的惬意。鸡开始上树了,预示着秋冬就要来了。肚子饿了,花飘香了,春天也就来了。人的每场风里,树都迎上前去,树记住了我的一些东西,我记住了树的一些东西,我的岁月跟着树的年轮在一起生长。

老屋依然,老树依然。前几年,我们屯被列为古村落,一些木瓦结构的老房子得到完好保护,房屋四周的木板重新进行粉刷,涂上了厚厚的油漆,老屋越发显得光鲜明亮。院内还安上的太阳能路灯,拉上了自来水,生产生活条件极大改善。那棵老核桃树,尽管四周已硬化水泥路面,依然得到完好的保存下来,这是非常幸运的。如今我们几个孩子已成家立业,为了生活,常年在外奔波,而我的老父亲,现已八十岁,已进入风烛残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是我最牵挂的。

在外漂泊的游子,就像带线的风筝,不管有多忙,走得多远,家才是最牵挂的地方,才是最温暖的地方。遇见一棵树,记住一棵树,就是要记住树的滋养,记住多年来父母的教诲与养育之恩。人的每场风里,树都迎上前去,树记住了我的一些东西,我记住了树的一些东西,我的岁月跟着树的年轮在一起生长。

作者简介:田宗乾,广西乐业县人,百色作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曾在地市级以上的报刊、网络发表各类文学作品数百篇。现供职于乐业县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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