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学混社会

1、“脚皮”

初中同学,爱打架,十几岁就拿刀砍砍杀杀,初二去给人歌舞厅看场子去了。初三毕业时出现在学校,用一种追悔莫及的口气劝大家要认真读书,社会很残酷。几年后,接他爸的班,去了炼钢厂当了一名工人。曾找我帮忙调动工作,我没搭理他,因为他的人品我无法担保。

2、“黑毛”

高中学长,带枪上学,四名同龄保镖陪读,时不时在厕所里吸毒。父亲是缉毒队长+毒枭,母亲=毒枭,大伯=毒枭。高三,他在宿舍里洗澡,楼下来了两辆警车。他一路跑到校门口,被一把摁地上,两颗门牙碎片还卡在台阶缝隙里。后来,全家铲。

3、“烂B”

上高中时,她上初中,但在一个校区。她初二时被人在家奸杀+奸尸,死前经过搏斗。她爷爷是地头恶霸,她爹是黑一代。仇人太多,98年又没几个地方装探头,案子悬了快10年。后来发现是她爹赌场看场那会儿,砍了一个老千两根指头。人家等了10年才来报复。

4、“陈巨公子”

大学校友,父母皆是大毒枭,大二被父母的仇家毒杀,当时没查出来,以为是急病。我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父母被抓,我们才知道他家是为啥那么有钱的。

其余的都没啥特殊印象,混的好的委实不多。

============================

1、引子

我一开始也是乖学生来着,喜欢踢足球,玩街机,看武侠,看美国大片与武侠连续剧以外,没啥不良嗜好。

因为我们家条件不错,我个人又比较大方,所以上小学开始,身边就聚集了一群想蹭小便宜的同学+痞子,外加和我家条件仿佛的酒肉朋友。

一开始接触到痞子,是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几个五六年级的男生,结成小团体,经常到我们班来欺负一个多动症。当然,那个多动症也不是啥好东西,时不时就虐杀小动物之类的,把小猫拉断四肢然后从楼上反复摔下去直到气绝,是他的爱好。但毕竟也是我们班的同学,他被欺负,我就站出来替他说了几句,结果挨了两嘴巴,对方还威胁我,让我替他出50块钱的保护费。我立马掏出钱,结果对方把我的钱包也抢走了,里面大概有两百多吧。

我去找老师告状,结果老师不相信,因为这几个男生学习成绩还不错。按照老师的脑回路,学习成绩好=不是坏学生,走学校这条路走不通。我跟我妈一讲,我妈就让我带点钱去找我表哥帮忙。

我表哥是我县某中专的痞子头,身边七八个兄弟,表弟身份外加块钱车马费的份上,他在街机厅截住了那几个男生,先把他们身上的钱全洗了。然后让我指出来是哪个打我的。接下来就是大嘴巴抽脸,把下巴抽脱臼了,再往里面撒尿。完了之后,告诉他们,你们下次要欺负我表弟,记得提前准备好钱。

这件事情后,没多久,同学就知道了,然后他们就把我和痞子等同了。有几个同学家长还在家长会上和我父母说,要划清界限,不让我和他们家的孩子来往,以免带坏了孩子。弄得我老爸很尴尬。

为这事,我老爸收拾了我相当长一段时间,每天逼着我锻炼身体,早上50个俯卧撑+晚上50个俯卧撑,这是打底。周六周日还要去操场跑圈20圈。

我老爸年轻时是街头斗殴的一把好手,他告诉我,就我这资质,打架是肯定吃亏的,练好肌肉,可以避免被欺负的可能性。练好长跑,还能方便逃跑。

我妈文化程度不高,她就告诉我,谁欺负你,你就找你表哥收拾他们,你表哥摆不平,就找你三堂叔,他是黑社会的。

2、“脚皮”

上初中的时候,我属于学习+娱乐两不误的,作业能按时完成(主要靠抄),街机厅也是一下课准时去玩,基本是风雨无阻。

初中有痞子,但不算多,整个初中部加起来,也不过就一二十个。大多是底层家庭出身,无心学习,又没钱玩乐,好几个都是常年跟在我屁股后头,蹭点钱去打打游戏,买漫画书看看,我这里混不到钱,就去隔壁小学门口站着,勒索个五块三块,堪称胸无大志鼠目寸光。有人惹到我,他们最多是帮忙站站边,说点场面话,低烈度动动手,再多就不指望了。

“脚皮”是我同班同学,这厮是属于最不要好的一个,初一的时候痴迷赌博机,有几次,一晚上就输个几百一千,身上没钱了就找各种理由问我还有其他几个有钱的同学借钱(要钱),但几次之后,大家也看出四五六了,这货烂了,扶不起。

没多久,他就和我们语文老师打了一架,起因是他上课背书背不出来,那语文老师也是个畜生来着,骂点啥不好,非拿人家姓氏开玩笑,说:“你和你爸都是姓焦(性交)的吧?”

放学的时候,“脚皮”带了两个小痞子,把骑自行车的语文老师放倒了,一顿削,打得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喊大哥。第二天,校长让“脚皮”的父母带着他滚蛋,学校里养不起这样的大爷。“脚皮”他妈给校长和语文老师跪下了,苦苦哀求,然后记了个大过,事就算过去了。

但从那时候开始,“脚皮”就基本不来上学了,跟着社会上几个底层混混,去舞厅帮人看场,混不到几个钱,打架有时候还会动刀子,这碗饭不好吃。

整个初二,基本看不见他人,老师也把他放弃了。但他在考试时还会出现,讹着同桌帮他作弊,勉强在学校里挂名混着。初三干脆不来了。但在这期间,有几次他还打电话到我家,(那个年代没手机,只有家里电话),说他想做生意,问我借点本钱,我不给他就威胁来着,我也不当一回事。

有一次电话被我妈听到了,她就直接拿过去告诉他,你再打电话,阿姨让你爸妈下岗,顺便请你坐轮椅,“脚皮”吓尿了。

初三毕业时,学校里开了个晚会,“脚皮”居然也来了,大家唱了几首歌,有人还组团上去尬舞了一会,期间,我同学“白痴”(家里开跆拳道馆的二愣子)还上去表演了头顶碎砖,手掌碎砖。

快结束的时候,“脚皮”拿着话筒,说了很多话。首先是,很羡慕我们能顺利升上高中;然后说他在社会上讨生活很不易,具体怎么个不易法,他哽咽了半天也说不出来,总之是很不易的。临了,来了一句,希望我们能够珍惜同学感情,毕竟大家也同学一场。下次遇到了难事,可以你帮我我帮你。

啊哦~~~

谁他妈和你是同学啊?谁他妈下次会帮你啊?

虽然大家心里估计都是这样想的,但也都异口同声地表示:那是自然。

3、军训

中考成绩并不理想,虽然我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全班59个同学,我从成绩从49位窜到了23位(数学居然考了满分),但距离全县最好的高中还差了一大截。我爸一寻思,这没啥意思。也是巧,当时有个香港大老板,在我市开了家私立学校,出高价把不少高考命题组的组长组员挖过去一堆,还有杠杠的海外学校关系,有门路送人去外国学校。广告发出来没多久,我爸就动心了,虽然学费贵了点,要一个学期(后来涨到了1W),但这算个毛。

于是,我就去了这家私立学校开始我的精彩高中生活。

一去我就开眼了,这学校从高一到高三,每年都军训两个礼拜,用来震慑我们这帮自以为是的土少爷。

给我们班军训的大头兵因为我的散漫作风,对我很不爽,于是就抓了一个小错罚我做俯卧撑,想给我个下马威,顺便杀鸡儆猴。但俯卧撑....嘿嘿,我的强项啊,他罚我20个,我做了50来个,还有个丑女在旁边给我加油来着。教官叫停,我还不停,就是打他的脸。

看到没达到震慑的目的,他有些不爽。第二天,行走训练,他就用皮带抽我手,说我挥得不够标准,来回几次我就毛了,我就威胁他,你再动我一下试试,教官继续抽了一下。我上去就一大嘴巴抽脸。然后......七八个大头兵(2个是训高1的,其他都是训初中的,没错,初中也要训)就冲过来了,我发挥了自己长跑的强项,一路跑到宿舍,从一楼跑到五楼,再往下跑的时候被前后堵截。他们把我架到操场上,那一顿削啊......基本都是踢屁股,很丢脸。然后教官的班长就问教官,你教出来的,你负责处理。那个教官揉了揉脸,在我脸上捏把了几下,说算了。

我居然被感动了。

哎呀,要换我的话,肯定得把这小逼崽子收拾到欲生欲死才算完啊。

事后班主任找到我,说让我去和当兵的把关系修复一下,不然人家真要事后给你上纲上线,你这里估计待不住了。班主任教物理的,半秃头,绰号“秃王八”,这个B也是老油子,不然也不会到私立学校教书。我就托他帮我买了三条烟和两箱酒外加一点荤菜花生米啥的,烟是玉溪(那时候很流行),酒是金种子。晚上嬉皮笑脸地去找教官他们一帮子人。

在这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我还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一天赋。事实上,人真逼到这个份上了,也就顺流而下了,脸面算个什么东西?

教官他们住我们男生宿舍楼下,一楼,没空调,还有蚊子,一个宿舍四个人,条件不算好。

一开始我敲门进去的时候,他们还是拒绝的。但那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同学都熄灯睡了,当兵的饭量大,学校食堂里那些菜也不扛饿。

于是班长点头,大家就吃吃喝喝起来。八瓶酒没多少功夫就干光了。

后来几天,我还是陆续带着吃喝去,也和他们聊天,其实,这些大头兵也不比我大几岁,听他们讲当兵的生活,确实蛮苦的。我的教官爱抽烟,他最喜欢站岗,因为军官经常会在军营门口抽烟,他等人家走远了,就偷偷捡几个烟屁股头,藏起来抽,能过把瘾。

这件事算是抹过去了。

军训结束后,我在学校里也有了点名气,一开始的绰号叫:“2B”

4、“黑毛”

我是那所私立学校招收的第二批学生。第一批人不多,高中就开了两个班,一年不到的功夫,打架就打走了二十多号人,所以他们两个班加起来也不过是三十多个人。

我们那一批人也不多,两个班加起来六十多号。

“黑毛”比我高一届,他出出入入身边有四个铁杆小弟,都是跟他从初中混过来的。甚至这些小弟的学费,也是他爸出的。平时都是一身黑,黑T恤,黑牛仔裤,黑皮鞋。老师管他们叫“一群乌鸦”,所以他们也被叫做“乌鸦帮”。

上高一的第二个月,我宿舍的“党员”找到我,说“黑毛”有枪。挖槽,你吹吧?

“党员”是我们的团支书,他善打乒乓球,刚到学校就和老师打得热乎,年级主任直接赏赐了他一个“团支书”。这货很擅长打交道,从上到下和他关系都不错。

但,说到底,就算他有火箭炮,也不关我一点屁事。

万万没想到啊,好景不长,我还真就和他起了冲突。

当时我们班有个女的,很骚,叫“牛妹”,和我处过一阵,因为觉得我不是很能罩得住,就转跟了隔壁班一个叫“大飞”(看“古惑仔”看多了)的。然后那个“大飞”被几个兄弟煽动着和人打群架。学校让他们几个买单的时候,他那几个兄弟纷纷缩卵,于是“大飞”被劝退。他妈在宿舍里朝着这些兄弟一阵咆哮,说你们都是看我们家儿子心地善良,肯为朋友出头就拿他当枪使,巴拉巴拉。后来,带头缩卵的那位,绰号就叫“缩卵”。

临走的时候,“大飞”找到我,说让我照顾“牛妹”。我草,你这是真傻啊?我根本不想管这种破事,但周围都是兄弟,大家眼睛盯着呢,我只能说OK。

没多久,原先仗着“大飞”在宿舍里霸道的“牛妹”就被高年级女生打了嘴巴。她呜哩哇啦地哭着,让我帮她出头。我根本不想管这种破事,但周围都是兄弟,大家眼睛盯着呢,我只能说OK。

欺负她的女生叫“大B”,换过几手男朋友,有个前男友说她B很大,因此得名“大B”。那会她的现男友是“黑毛”。

我直接上楼,找到“黑毛”,上去就干,一拳把他削躺下,然后骑在他身上打算痛殴,他的小弟反应过来了,围着我一顿削。但他们的战斗力有限,我没受到多少伤害。

然后训导处主任,的高个,穿高筒皮靴的主来了,把我们两个扔到了医务室,上药。

我和“黑毛”大眼瞪小眼了一阵,然后就聊了起来,还聊的满投机。我就说到,让他管好他马子,别去欺负“牛妹”,我这都答应过要照顾她了,面子上过不去。

“黑毛”当时的表情很怪异,说你知道“牛妹”是个啥玩意吗?婊子一个。

你说啥玩意?我当时就想和他再干,然后,“黑毛”说,我证明给你看。

几天后,“黑毛”打我宿舍电话,让我去学校旁边的“钟点房”找他。进去的时候,“牛妹”也在,两个人都没穿衣服,一身的腥臊味。

原来之前是原配打小三的桥段啊。

然后就发生了人生中第一次3P,但因为不适应这种场面,没多久就软了,铩羽而去。

之后没怎么和“黑毛”私下里打过交道。最多就是球场上碰到,踢踢小比赛。

我就发现他有问题。

有时候踢着球,还没怎么运动呢,他和他身边几个人哈气连天的,去宿舍上个厕所回来,人精神百倍。

“党员”告诉我,他们是吸的,我艹,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上高二的时候,“黑毛”被警察叔叔抓走了,之后报纸上登出来,一家子贩毒。当然,他那个缉毒队长的老爸没写。后来陆陆续续知道了事情的大致。这个我上面就写了。

抓的好。

我最恨这些扰乱社会的坏分子了。

5、“党员”

刚上高一的时候,我们整个高一,六十多人里,本地人和外地人各占一半。

我们宿舍六个人,就两个本地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党员”。其他四个人和我们不是很聊的到一块,所以中午午休的时候,他们聚众打牌,但从来都不带我们(他们打的是外地牌,我们不太懂),还经常大呼小叫的影响我们休息。

“党员”劝过他们几次,不听。他就来动员我了,要把他们赶出宿舍,换几个本地同学进来。我的建议是找人威胁,他的建议是报告老师。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党员”给我分析了一阵利弊后,我心甘情愿地当枪使,找到了我们班主任“秃王八”嘚吧嘚吧一阵说。于是第二天中午,秃王八突袭宿舍,把几个打牌的小子给抓了,罚作检讨。一开始,他们怀疑是“党员”告密,还把他拉厕所里威胁来着。我直接把厕所门踹开,说你们也别折腾了,是我说的,怎么地吧?

因为开学那阵,我被教官群殴的威风事迹,他们觉得我比较虎,没敢动手。第二天一商量,就换宿舍了。换来了四个本地同学。

爽啊,再也不用听那些听不懂的外地土话了,终于可以一起打牌了。

这样一折腾,隔壁两个宿舍的舍长(也是本地人)一看,不错啊,新技能GET,于是也折腾着把宿舍里全换成了本地人。

没多久,“党员”就找我商量,我们也得团结一帮子人,互帮互助,结社自保,免得被那些整天秀肌肉的蠢蛋看扁了。男生嘛,平时好的,不就是吃喝嫖赌抽这一套吗?我们学校是封闭式管理,平时连大门都不许出,一个月就只允许回家两天,有钱你也花不出去。咱们把这方面趟平了,日子就好过多了。

是这个理。

于是,我们就找到“秃王八”,说你是班主任,要是班上出点啥打架斗殴的事,对你不好。我们可以帮你摆平这种事,绝对不会让学校来过问。你呢,也给我们点特权,平时礼拜六礼拜天的,也给我们两个批假条,我们出去搞点吃喝,拉拢一下人心。你骗工钱,我们混日子,岂不美哉?

搞定。

然后,到了礼拜五,我就去串宿舍,说我要出去一趟,你们要带点东西啥的,尽管开口。绝大多数人要的都是吃的。点名要的是麦当劳和肯德基。没办法,我们学校的饭,真JB难吃。为了携带方便和计算方便,我们讨价还价只肯带麦当劳的巨无霸和肯德基的鸡腿堡,你们能信吗?有人肯出块钱,帮他带一个巨无霸,90块钱就当跑腿费。虽然是小钱,但也真豪。

于是,年秋天,我和“党员”做起了美团买卖,第一次出门,我们带了两个超大的旅行包,他去麦当劳,我去肯德基,进去一开口,你给我做30个劲脆鸡腿堡,50个香辣鸡腿堡。一个旅行包都不够,我还去旁边汽车站买了一个旅行箱,才勉强装完。

晚上散完货,一算账,一趟净赚0多。激动啊,人生第一次赚钱,靠自己赚到的钱。当然,我是为这个事情的性质激动,“党员”....纯粹是为毛爷爷激动,他和我不同,他是穷B庶民。

这个私立学校筹建的时候,就被附近村民盯上了,就是要送村里的小孩免费上学,学校不同意,他就今天断你水管,明天偷你电缆,总之弄得你欲仙欲死,拉屎都蹲不下去。当时学校也是想抗争的,校方偷偷挖了水井(违规),建了自备发电机,但架不住村民使出了杀手锏:老头老太堵路。无奈之下,香港人捏着鼻子承诺,给村里10个名额,可以免费把高中读毕业。

“党员”就是靠免费名额进来读书的,他的爷爷,是村委书记。但他爷爷有七个儿女,他爹排老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属于地道的村三代穷B。

那天晚上,“党员”戴着他的耳机,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一只鸡生十个蛋,十个蛋生十只鸡”,无限循环。迫于他的气势,我没敢让他闭嘴。

6、“缩卵”

“缩卵”是我高中生涯里最最看不起的人,这个人非常贱,非常贱,非常贱。

“缩卵”比我们早一年入学,那时候他还不叫“缩卵”,他的花名是“天屌”,一听就很屌很屌。

他的爱好是吹牛逼,每个宿舍都吹过来了,吹的就是他的家庭。在他的故事里,他爸是监狱狱长,养了好多肯为他们家杀人放火的死刑犯,他妈是法院院长,他老舅是检察院院长,他三叔是公安局局长,公检法狱,四位一体,全方位包裹着他家乡,他在他老家呼风唤雨,吃饭从不用给钱,谁敢招惹他,只要他两眼一瞪,对方不出七日,必定有血光之灾。

这种如今烂大街的黑化龙傲天设定,在年很是唬住了不少学长,其中就包括了“黑毛”,要知道,他们家才是真正的黑白两道通吃的主,居然也被一张嘴皮震慑住了。

完了,“天屌”表示,你们都认我做大哥吧,保你们吃香喝辣,出去横着走。当时,有位心思细腻的学长,就想调查了一下他家的环境,看是不是真这么牛逼。真要这样的话,那是可以好好结交一番的。直接去找老师调来了“天屌”的档案,打开一看,他爸是某国营厂的供销员。

半天不到,都知道了,就“天屌”不知道。为了彰显自己的霸道,他还趁着同学回宿舍的档口,在顶楼楼梯口朝下方的同学撒尿,看谁敢比他屌?!

半夜,他的宿舍房门被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入,领头的用被子裹住他的头,一人上去一拳,最后看他晕过去了,拿拖尿液的拖把盖在他脸上,然后他们宿舍的医院。

“天屌”重伤,回去休息了半年,毫无悬念的留级了。

这件事校方搞定完警察叔叔和学生家长后,又调查了一下,大家众口一词,说晚上都在睡觉,没注意。于是不了了之。

学长们都以为这货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万万没想到啊,那年的夏末,他顶着留级生的辱名,又回来了,在我们隔壁班继续他的传奇。还是原来的配方:我们家公检法狱,巴拉巴拉,说的几个看了“古惑仔”电影后热血澎湃的傻屌拥戴他做了老大,终日在我们面前秀肌肉。

终于,这个谎被“黑毛”他们几个揭破了,他的地位一夜之间从老大降到了小弟,小弟“大飞”以的身高成了新的老大。但好景不长,“大飞”打架被劝退了。

我、“党员”,以及其他兄弟表示:你们那个大个走了,你还牛逼不?

照样牛逼。

“天屌”既然绰号变成了“缩卵”,他就一缩到底,跑到高二老大“黑毛”那里哭诉,说低年级的“2B”(我)没把高年级的当回事,他之前打你,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了他,他现在又要打我,这就是打我们整个高二的脸啊,巴拉巴拉。

迫于颜面,“黑毛”找到我,让我马上还他人情,以后不要为难“缩卵”。

然后,“缩卵”这货一直逍遥到高三下半学期(他去法国了),我始终碍于面子不能收拾他。

7、“党员”的家庭

自从卖汉堡赚了第一桶金后,我很快就腻歪了,一方面我不缺那个钱,另一方面拿着行李箱来回1个半小时往返市区这种事情,真的很没劲。但“党员”很激动,每个礼拜都在男生宿舍,女生宿舍窜来窜去的拉单子。

我就跟他讲,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一个汉堡差不多有小四两,下次单子拉多了,万一我有事,你这小身板,一个人拉二三十公斤的货,当心把腰弄折了。

“党员”表示,他可以找他爸爸帮忙。......你说啥玩意?“党员”的爸爸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表现得很客气,说:“您就是我儿子的同学吧?”

我操,我腰都差点晃折了,这是我第一次深刻地发现,贫富悬殊带来的阶级距离感。

他爸礼拜六,开摩托车将装有汉堡的行李箱,送到学校门口,然后再通知儿子领取“家长包裹”。

礼拜天,“党员”她妈再把行李箱拿回去。

我就问“党员”,你爸为啥肯做这种事,他很宠你吧?“党员”嗤之以鼻,每个汉堡,我给他1块钱跑路费,一趟赚多块,他还想怎么样?他在村里一个月才挣0不到。

无言以对。

“党员”的妈妈来宿舍的时候,“党员”每次都把其他人赶走(除了我,如果我在的话),然后把他赚的钱交给他妈。有次我在午休假寐的时候,他妈来了,他们说话声音很轻,但我听到他妈在哭,“党员”隐约说了句:“他现在还打你吗?”

一觉“醒”来,“党员”说,你怎么今天没打呼?

我说,我们兄弟好像都没怎么正式聚过,今天礼拜天,我们出去喝顿酒怎么样?

“党员”:我现在可没钱。

学校门口,小餐厅,金种子一瓶,一盆猪头肉。

我算认了“党员”这个兄弟。

8、学生会

高一开学了大约两个月左右,我就成了学校里的知名人物,连老师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句广告词,“要吃麦当劳肯德基,就找男生宿舍2单元室的2B。”这句天杀的话,是“党员”散布的,这货最坏,责任我担,钱他要分。真不是看他孝顺老娘,我就跟他翻脸了。

刨去“党员”一家的开销,剩下的钱我基本买烟了,时不时给抽烟的男生又或者是“秃王八”散点,慢慢就有了威势。

试问,如果你爱慕虚荣吃不惯学校食堂土菜,烟瘾犯了又没弹药时,有个天使出现在你面前,左手汉堡包,右手软中华,你会去得罪他吗?

“党员”建议,我们现在可以立字号了。

我兴奋了,我说,我们是搞汉堡出名的,德国有个汉堡,我又是踢足球的,德国队就很厉害,要不我们就叫德国队吧。不能学乌鸦帮那么俗,我们几个兄弟可以统一穿德国队队服.....

“党员”非常鄙夷,说,应该叫学生会。

.......

我当时感觉匪夷所思,我一直认为学生会这玩意离我很遥远,都是些白痴书呆子四眼田鸡半残废参加的自欺欺人的协会。

“党员”很兴奋地巴拉巴拉一阵说,说我们学校现在学生能掌握的最大的权柄,就是还没有构建的学生会。上一届学生素质太差,所以根本没有搞学生会。现在他是团支书,和老师关系又好,最关键的是,我们这是私立学校,很多土少爷根本对学生会没兴趣。要乘着现在学生人少,早点搞好,然后把我们几个兄弟都拉到学生会,每人分把椅子就和玩一样,以后就可以横着走了。最要紧的是,汉堡生意不见得能长远啊,要长远就一定要有个学校能接受的名目,学生会是解决这个的最佳答案,比如说,学生会干部主管的《贫困生助学计划》,贫困生帮人带餐,赚取学费.......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说你不是上学免费吗?而且还是食宿全包的那种。

“党员”:可我的目标是出国留学!

.....

一个礼拜后,学生会会长选举开始,私立学校,搞得也不正规,再说也人少,就高一高二的班干部集会,外加年级主任+训导处主任莅临指导,大家举手投票。

“党员”是我校高中部唯一一个团支书,他直接跳开选举,被老师任命了个学生会会长。剩下个副会长,我还得和我们班的班长进行竞选,

我们班长是上海人,女的,特能说,就是有点呆,她居然当着一群土少爷的面,说是要搞读书日。

作为数学课代表(我的数学在班上排第一,真的),我的竞选口号,就是把我们打算实施的《贫困生助学计划》念了一遍,遂高票当选副会长。

9、我的宿舍

我们男生宿舍的标配是四张上下铺,两个四门铁柜,两个脸盆架,一张长桌,没了。虽说是私立学校,甚至对外宣传的是贵族学校,但实际上,也就比一般宿舍多了一个中央空调,而且这空调也就只有夏天开。

高一的时候,我们宿舍六个人,除了我之外,全是清一色的免费生,都是和“党员”一个村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淳朴村民的后代。

一个花名叫“盒饭”,喜欢做白日梦,最常见的就是长篇大论地幻想自己将来发大财,当大官。最出名的一段幻想,是他和我们兄弟几个组成黑恶势力,垄断我市所有的盒饭生意。五块钱的盒饭,成本最多两块五,百分之百的暴利啊。然后积累资金后做大做强,把盒饭做到中东去,一群阿拉伯土豪,为了吃他的盒饭,发动中东战争,他乘机建国,就叫盒饭帝国。然后给哥几个封王,我是鸡腿王,“党员”是鸭腿王,其他三位是狮子(头)王、牛肉王以及猪排王。然后再把英语老师和电脑老师外加班上的女生统统抓来填入后宫,她们为了争当米饭皇后,开着坦克打起来了,史称第一次盒饭战争......

一个花名叫“烟鬼”,老烟枪,肺活量狂大,能把测肺活量的缸吹爆之后还冒泡好久。这货有神奇的免疫蚊虫叮咬的特质。夏秋时节,我们哥几个睡蚊帐都会被叮咬,他不用蚊帐都没事。经常鄙薄我发的软中华,说最好抽的烟,早年是阿诗玛,现在首选云烟,次之是娇子。高价烟基本都是骗钱的。

还有两位,并不是太闹的那种。

一个是高度近视眼,整天玩GAMEBOY手掌机,上课也玩,下课也玩,甚至熄灯了,还躲被窝里接着玩。床下两个大号充电器,常年充着一堆电池。他没有花名,因为他面相老成,我们就按照他的姓,叫他“老张”。

最后一位是个大胖子,的个头,多斤的体重。从来不洗澡,至少,上学的时候我就没看见他洗澡,最多是拿洗脸布把身上的黑泥稍微搓一下,换衣服倒是换的很勤快,非常的诡异。这厮力气狂大,我估计他一个人打三个我不成问题。大家就喊他“胖子”,但这不算是花名。

整个高一,其实也没太多斗殴打架的冲突,我和“黑毛”那场架,要放在初中里都不算架,还没用到棍棒之类的器械。就这,都被一帮无聊的土少爷(小姐)整天挂嘴上说说说。高二的那批学长,桀骜不驯的基本也都打跑了,剩下的人里,就算是“黑毛”,其实他也不是那种一言不合拔拳相向的主,最多就是人多欺负人少,把人堵厕所里扇两个耳光,威胁一下。毕竟,他的底也不太能见光,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之前隔壁班打群架的“大飞”,实际上他也就敢欺负欺负外地学生,本地的他基本不敢动手,最多是嘴上威胁一下,没出息地抢你一本漫画之类的。我们本地生人多势众,还占着地利优势,随便呼哨一声,就不是他能扛得住的。

毕竟,说到底,基本都是生活舒适的大棚菜,根本不可能会为了意气又或是女生,展现出有底层街头的那种气魄。

10、时代变了

高二一开学,我就被震慑到了,原本我以为,下一批学生最多和我们一届持平,没想到却多了三倍。

香港大老板真够奸诈的,他推出了一个教育储备金的理念,就是说,如果你一次性交40万学费,那就可以从高一读完高三,再全额返还。相同的,如果你出万,可以从幼儿园一直读到大学毕业,然后全额返还。

没错,这个老板又在别的地开了私立幼儿园+私立小学+私立大学。

年那会,还没几个人见过如此大手笔的非法集资的变异技能,一大堆家长都觉得这巨划算,纷纷中招。

高一干脆就开了8个班,呜呜泱泱多号新生,里面有不少刺头,最出挑的一个,花名“太子”。这货爱打篮球,的个子,爆发力很强,人也长得帅气。是某个大型集团总经理的公子。这个集团还把来我校上学当成了一项干部福利,他们公司的干部子女一共来了四五十个,一半在初中部,一半在高中部。可说是,都是“太子”他家的家生崽奴才,奴性深重,唯命是从。

“太子”可能是睾酮分泌异常,非常喜欢打群架,进来没多久,就打了七八场群架,他自己一个人把责任全背,被退学了两次,但每次都是家里交了一笔赞助费,又施施然回来了。壕无人性。

原本他还对我们这些学长有所敬畏,但随着“黑毛”被警察叔叔带走,高三一届,缩卵的缩卵,出国的出国,他就盯上了学校老大的位置,频频在我们面前秀肌肉。

为了这个事,我们学生会本地干部(其中8个是免费生)开会讨论过几次,“党员”再三提醒,说大家要克制,我们的《贫困生助学计划》现在正在蓬勃发展,初中高中那么多客户,你别把生意打跑了,要知道,可着全校,够得着贫困生资格的也就本地免费生了。为了大家的福祉,平时吃饭被插队,打球被霸场,能忍则忍,GDP才是王道。

就这么姑息纵容着,终于爆发了“篮球场事件”。

11、“篮球场事件”

我们班有个本地生,叫“黄毛”,天生黄毛头,估计是野种。他很爱打篮球,于是就经常和高一的学生在篮球场上消磨时间。

这一天,他被人恶意犯规推倒了几次,就毛了,要和人家夜自习后小树林单挑。为了保险,他带了两个舍友赴约,结果对方很卑劣,直接找到了“太子”架势,描述语言也比较添油加醋,颠倒黑白。于是“太子”呼哨一声,把高中初中凡是他的同乡男生都叫上了,五十多号人。“黄毛”几个当时就腿软了,但他们没点出“大丈夫能屈能伸”又或者“缩卵就一缩到底”的天赋,说了几句狠话,结果被群殴,还有人用开水房打来的热水浇他们。得亏开水房的锅炉不行,水温就60多度,不然那就得去植皮了。

他们其实也没受多大伤,三个人里就“黄毛”被打出了一只熊猫眼,但“黄毛”非常激动,他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人欺负成这样。于是就找到我和“党员”,让我们为他出头,把场子找回来。

“黄毛”虽是我班同学,但平时自命清高(关键是他不喜欢踢足球),和我们玩不到一起,我和“党员”就和稀泥,说算了算了,我们明天出面,让“太子”给你道个歉,挑头的那个王八蛋,我们让你们单挑解决,怎么样?

第二天,我和“党员”“盒饭”“烟鬼”等几个学生会干部带着挨揍那三个倒霉鬼,去高一教室找“太子”。结果“太子”这货又是呼哨一声,高一的男生基本全体出动把我们给围了。

白痴吗?我和“党员”笑了,谁会丧心病狂在教室里打群架?还是袭击学生会干部?我们可是有组织的,是市里的领导罩着的。

官威一抖,大部分人又缩回去了,就伸个头在窗口看热闹。“太子”估计也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有点懵,但嘴很硬,不会道歉,更不会交人,大不了劝退,反正老子有钱!

呵呵。

我们几个扬长而去,下午就在学生会小房间开会讨论,怎么收拾他。

学校里收拾他不太现实,这货确实有钱。

但校外就不一样了,他说到底,毕竟是外地人。他们家那个XX集团,手再长,也就是个七八家工厂。

而这里,是我们的主场。不要小看地头蛇。

12、电脑房大乱斗

“烟鬼”的路子很野,他在周围很多职专职高都有熟人,叫个两百多号人不成问题,费用也不高。架势当背景墙的,餐厅吃一顿+10块钱车马费+电脑房包夜。亲自动手的块钱现金。

他从我手里拿去了块,反复点了好几遍,就出去招呼人手了。

几天后。

“太子”有个不错的喜好,电脑房联网打星际+红警。

礼拜天,他也不打假条,施施然带着一票马仔,照例无视保安的阻拦,闯过学校正门,跑到附近的电脑房疯狂虐键盘。

一个小时不到,门口来了好几辆黑车,职专背景墙就位,职高打手就位。也是巧,“太子”鬼使神差地一个人出门,被截住了。

职高打手掏出了长刀,当然是没尖头没开刃的那种,还没动手,甚至还没把他围起来,“太子”突然觉醒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天赋,扑通跪倒,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都愣住了。

然后他一个发力,发挥了他身高脚长的优势,跑了。正要追他,“太子”的十几个马仔闻风出来,以为老大遭遇了不测,领头的悲号一声(这货的老爸是“太子”老爸的铁杆狗腿子)掏出小刀就冲了过去,要捅人。其余马仔紧随其后。

然后就是一场大乱斗,拿小刀的那位被收拾的极惨,背后被刀背砍出了十几条红印子,脸被打成猪头。其余的马仔也是多少带点伤。

整个突袭行动很顺利,我方NPC,除了有个倒霉蛋不小心扭了脚脖子,基本没人受伤。

晚上九点多,训导处主任面容严峻地找到我们宿舍,问我们今天的行踪。

我们整个一天都在球场踢球啊,高二对高三,比分10:10。

训导处主任又说:高一的学生已经报警了,这个事情很严重,你们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就只能交给警方处理了。

周围的片警所长,是“盒饭”的二舅。

我们表示自己真的,清清白白。到底发生咩事了?

其实说到底,最不希望警方介入的,还是学校,训导处主任让我们分别写了当天的行踪,再反复盘问了一遍,无果,捏捏鼻子走了。

礼拜一,我和“党员”“盒饭”“烟鬼”等几个学生会干部带着上周挨揍那三个倒霉鬼,再一次去高一教室找“太子”。这次“太子”没打呼哨,就他那个被刀背打的马仔跳了出来,脱了上衣在我们面前泣血痛斥,但说了半天,周围静悄悄的,没人出来围场,全在伸头看戏。就算马仔他自己,也是嘴皮上激昂,脚跟原地不动。

我让“太子”给“黄毛”几个道歉,他毫不犹豫地道了歉,还提出要赔偿云云,至于之前挑事的王八蛋,已经被他收拾过了。

不愧是总经理的儿子,学习能力就是强,社会一教就毕业。

13、训导处主任

自从“篮球场”事件结束后,我们学生会本地干部还是缩卵了一阵,谨言慎行。说白了,麻杆打狼两头怕,我们也怕“太子”来报复来着,毕竟他“呼哨一声”的技能虽然被永久性削弱了,但威力还是很大的。

缩了一个礼拜左右,训导处主任来找我们谈心了。这货个子很高,,西北大汉,也是老油子。每次到宿舍检查时,总是穿这个高筒皮靴,先在楼下和舍监高声谈笑一阵,再迈着重如亿斤的腿,“库通库通”地上楼,自然啥也查不到,皆大欢喜。

他话里话外都是:我就知道是你们干的。我们的回答也是:我们真的很清白。

然后训导处主任表示,最近学生会干部太过于注重《贫困生助学计划》了,这不好。学校可以开个窗口,周六周日官方代购洋快餐,而且价廉物美,品种更加丰富,肯定可以得到学生教师一致好评的。当然了,也不是不让“贫困生”过活,他们可以帮忙洗衣服嘛~~~一双臭球鞋三块钱,一篮脏衣服五块钱,学校肯定也是支持的。

艹!

一众干部腆着脸,架着主任直奔校门口最贵的小饭店,酒满上,硬菜上起来。酒过三巡,主任咳嗽一声,对鸦雀无声的环境表示满意,然后说,我们在学校里是师生关系,出了校门...

就是兄弟!

众人异口同声。

回宿舍后,“党员”先笑了起来,大家都笑了。

训导处主任其实就一个意思,不要以为屁股擦干净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们这群LOW货。

但他的局限性在于,他毕竟是个靠武力混饭吃的主,一点都不懂GDP,人再油,脑子里没那根弦也是白搭。

虽然我校对教师的薪资发放保密,严禁教师之间互相刺探。但这玩意也瞒不了几个人。贫富差距悬殊,那些高考命题组的薪资都是1W起跳的,三无野鸡师范的,1千5到2千不等,训导处主任略高,但绝超不过0。

自从新生入学后,我们学生会本地干部的总盈利,一个月的油水抵得上他三四个月的收入。汉堡订多了能打折,长时间订多了还可以再打折。有人吃上瘾了,恨不得一日三顿都吃汉堡,从不去食堂。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人跳开我们,外出带点回来,但总量上和我们不能相提并论。“党员”他老爸小半年功夫就把摩托换面的了,干得心花怒放,可见一斑。

但话说回来,主任还是要尊重的,时不时发发烟,点头哈腰作奴婢状,那是应有之意。

时间一长,我们班的英语老师和计算机老师也知道我和“党员”估计有了点油水。她们是女的,长得也不赖,我在妹子面前往往口风不紧,喜欢装B,“党员”没少埋怨我。后来拉着她俩经常周日聚餐后,“党员”也享受上了。毕竟,和女老师吃饭,成熟的魅力还是很吸引我们的。没贼胆归没贼胆,看看也是好的。

吃吃喝喝其实也花费不大,乡下不同城里。一来二去大家混熟了,听她们聊聊,对生活的描述基本就两个字,心酸。

教我们英语的刘骚都快30了,男友在外地,想辞职又舍不得这鸡肋收入,有几次喝了点小酒还哭了起来。

计算机老师虽然年轻,但她的学历最最拿不出手,总担心学校有裁员第一个考虑到她。

14、“太子”的逆袭

自从被我们收拾过之后,“太子”突然就痛改前非了,拉着一帮铁杆终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放话出来,说是要进学生会,目标是当会长。

日啊。“党员”压力山大,高一的班太多了,真要投票想都不用想谁会赢。虽然他自己的会长位置是没法撼动的,但本地干部一言堂的局面一旦被打破,以后就没得混了。

他就开始动员我们,大家也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英语、计算机、物理都不成问题,两个妞都被我们基本搞定了,班主任“秃王八”也好搞定。但语文、数学、化学、生物、历史、政治,必须拿下。至不济,也得把成绩提高一大截,别给人鹊巢鸠占的口实。

高一那边想办法要去提前分化一下,我们学生会本地干部,尽量要扭转这群小崽子对我们的不良印象,平时漏点好处给那些班干部,一定要提前腐化好。

现在想想,还真得感谢“太子”,没他的发愤图强,“党员”“盒饭”“烟鬼”他们几个估计大学都上不了,毕业就得去参加社会摇。

其实吧,学习只要有了动力,那效率是直线上升的,这世界上还有比权钱更能带来动力的吗?

高二期中考,本人将高二年级的所有第一(除了音乐和美术)统统囊括,校方还给我发了一堆不值钱的小奖状。看似玄幻,其实要在一群LOW货中鹤立鸡群还是比较简单的。

“太子”方面就不行了,他们年级毕竟有多号人,优势瞬间转化成劣势。但他也有他的邪路子。

这一天夜自习,高一年级乱哄哄的,两个班的男生在隔空吼叫,意思要在教室里开打。我们学生会本地干部赶到现场时,就看见“太子”在那里上演金坷垃广告,他化身美国圣地亚哥老板,不停地喊着:“你们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这货TMD居然是在劝架,而不是打架。

我们感到非常的别扭,就仿佛看到一头在泥地里打滚的野猪,突然口吐人言开起了挖掘机。

这事过去不久,训导处主任为了奖赏他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演出,强行加塞,送他进了学生会,还专门安排了一把交椅,风纪委员。

15、旅游

高二寒假前,训导处主任跑到我们这里推销他的“忆苦思甜西北游”。

不去不去,一个月就回家两天,伙食还贼JB难吃,就这还不够,放了假再去继续吃苦?你当我自虐狂啊?

主任面带微笑:呵呵,真的不去?

当然去,我们现在就交钱!

在火车站碰头时,意外碰到了“太子”和他的一干马仔,个个面似严重便秘,之前被刀背砍伤的那位尤其激动。对了,这货后来自己起了个花名叫“刀疤”,在公用澡堂洗澡时还经常炫耀,自high得不行。反正在他的故事里,他基本和赵子龙一样,为救少主在电脑房旁边的破弄堂里,杀得七进七出......

旅游路线很简单,先到我国首都北京,然后再去甘肃,青海,西藏转一圈。总之是,哪里穷到发指,就往哪里去。

到了北京,主任就强拖我和“太子”一帮去压马路,碰到个卖饼的阿姨。三十多岁,拖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在马路边,顶着寒风叫卖。一张超大的饼,一毛钱一张。我都不能理解,一毛钱一张,她能赚几个钱?

下岗工人,不图赚钱,就图活命。

很震撼。

我当时脑子一抽,招呼哥几个凑钱,要往人家手里塞。阿姨坚决不要,我不是要饭的,我是自食其力。完了,我们买了她一百多张饼,也就十几块钱。

吃晚饭的时候,弄了几瓶烧酒,大饼配闷酒。“太子”这货硬挤进来,也喝。但他不会喝酒,几杯下去,风一吹,在外面吐得乌七八糟的。

他跟我说,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

之后十几天的行程,无非是火车+长途车+垃圾旅社+穷途潦倒的景色,我们都麻木了。

到兰州的时候,这里是主任的老家,他还请我们吃路边羊肉串来着,脏兮兮的铁签子,一毛钱一串。

返程的时候,他就跟我们讲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应该干点有意义的事。

16、风纪委员

高二下半学期一开学,“太子”就完美地融入了我们学生会的大家庭之中。

其实吧,他原先虽然前呼后拥的,但同学老师对他多是畏惧厌恶。要不是他那张脸还耐看,打篮球时穿的少,时不时卖肉,估计连女生都不要看她。

但自从,他穿上了“风纪委员”这张官皮,又把他那近乎杀马特的发型换成了平头,走哪里都是收获尊敬,老师和妹子(主要是妹子)也对他刮目相看,原先还有那么一点王图八业,也都丢到九霄云外了。

他挺能折腾的。

时不时带队突袭高一和初中部宿舍,收缴学生私藏的方便面、热得快、乡巴佬鸡腿、乡巴佬蛋......甚至包括榨菜,统统打包带走。让你们无视《贫困生助学计划》~~~

在他的疯狂带路下,我们学生会在宿舍里搞起了洗衣房,基本每个楼层放一个洗衣机。一个寝室包月(钱由卫生委员“盒饭”负责收),洗衣粉自备。一个楼层必须全都包月,才会开放洗衣机。学校管理层抽50。

除此之外,还有借用学校放映厅,周六周日放电影,一天四场,一场5块钱。学校管理层抽1块。

老师很高兴,同学很高兴,甚至连校方都很高兴。

人才啊。

有这么一天,某香港校董,带着一群尚未掏钱、还在观望的学生家长来参观。话术MAX的香港人就一阵胡吹:我们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猢狲),都有很强的执行力与适应力。现在由学生自发组织的学生会完全介入了学校的餐饮、卫生、文化娱乐等运作环节,获得了师生一致好评,而且学生会还在不断良性发展。未来他们走出校门,升入高校,踏上社会,就能完美地展现出“未来的主人翁”气质,这也就是我校办学的初衷,巴拉巴拉。

这件事过后,我们就彻底放心了,学校董事会亲自背书,生意稳了。

“太子”把自己的花名改了,叫“蒋委员”(他姓“蒋”)。他特喜欢这个称呼,你叫他“太子”,他还跟你急。

17、“黑社会”

我的高二生活,比我整个小学+初中+高一绑一块都过得精彩。

学生会副会长,这位置非常的...不无聊,就和居委会老大妈似的。老师有事没事会找你,刺头有事没事你会去找他,甚至男生追女生,女生追男生(女生),他们之间吃醋吵架互相撕逼...也会关你的事。给这些鸡零狗碎的事一磨,就有了官威与官腔,有时候见了学生家长,气场一开,对方也会被影响到。嘿嘎嘎,哎,少年油腻,青春早早离我而去。

其实,高一新生里还有位小爷,花名一开始叫“黑社会”。

他刚来那阵正值军训,当然,我们也要军训。只不过训我们的大头兵,还是上一年的那批。因为老相识了,所以和颜悦色,张一只眼闭一只,时不时就让我们树荫底下休息,大家吹吹牛逼,话家常,美滋滋。

被这种差别对待刺激,再加上本身欠收拾,高一那帮新生非常的躁动。一群群初中的土鳖龙傲天穿越到新世界,等级经验不继承,开挂道具无效化,阵营声望全重置,那就剩下一股子无知的傲气了。

“要不是我早就脱离了黑社会,今天我就拿刀把你大卸八块!”

有个一看就是二愣子的新生朝着自己的教官就是一顿喷,因为他那台词过于中二,教官都绷不住笑出了声。这货上去就是一拳,没打着,就往学生宿舍跑。

很可惜,他没我当年的速度,还没出塑胶跑道,就被个大头兵一招“迪迦奥特曼驾到”放倒在地,然后拖回操场,公开处刑,踢屁股。

我们班的女同学都在看着我笑,教官也笑,甚至到后来和我关系最铁的“党员”也在笑,我绷不住也跟着笑了。

这个二货挨了顿削后,脾气不降反升,训导处主任可能是为了锻炼我,就让我去做他的思想工作。免得和部队把关系弄砸,大家吃不了兜着走。

我去了就告诉他,当初我也这样过来的,只不过我跑到男生宿舍1单元五楼,才被抓。现在这事对我非但没影响,还让我功成名就到副会长。巴拉巴拉一阵吹,把这晚辈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跪下叫大哥。

轻车熟路,招呼着兵哥哥们去了村头小餐厅,上菜上酒,上酒上菜。

事情过去之后,学校里又多了一号人物,花名“黑社会”。

18、姑息纵容

“黑社会”这货,你和他正常讲话,不管你是他老师还是同学,都一视同仁,当你放屁。但如果,你说话稍微带点社会腔,哪怕你放个屁,他都会牢记在心。

小康之家,天生贱相,就是说的这种人。

但凡学校里有打群架这种事,基本都少不了他,尽跟在后面起哄架秧子。时间一长,就有些人跟他了,四五个,其中还有初中生。“黑社会”给自己的小团体取名“洪洪兴兴”,自嗨。

“篮球场”事件后,“太子”弃黑从良,高一再度一盘散沙。“黑社会”这货觉得他机会来了,于是,他就买了一顶假发......和原先“太子”的发型差不多,整天戴头上。说话做事都在努力模仿“太子”,还给自己改了花名,叫“二太子”,老样子,自嗨。

有一次,周六还不知道周日,他没打假条,带着他的“洪洪兴兴”全体成员闯校门,但他身上没那股子霸气,再加上学校安保处添置了两条巡逻犬,他们全体被捉,训导处主任为了对其惩戒,还让挑头的“黑社会”在礼拜一早操结束后,对高中部全体师生作检讨。

周一早操后,这货上台,看到人多就兴奋了,根本没按检讨书念,而是拿着话筒高喊,“太子”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二太子”时代,巴拉巴拉。我们几个学生会干部把他强拖下去,他还死拽着个话筒不放,就和演搞笑电影似的。

从同学到老师都在狂笑。

训导处主任还扯过话筒说了句:一三班的“二太子”更像2B,要不,陈X(我的名字),把你的绰号送给他吧。

我当即表态,自从我加入学生会后,早就痛改前非,以前的外号啥的都和我无关了,大家可以叫我陈同学,陈学长.....

“二太子”跟我吼了一句,谢老大赐名!

从那天起,他算是真的出名了,花名“2B”。

我们错就错在,一直把他当小丑看待。

在我高二的暑假前,他踢足球和体育老师发生了矛盾,然后假装铲球,把体育老师的一个膝盖踢碎了。那个体育老师也是惨,家里老婆得了癌症就靠他一个的收入吊着,他和学校签的合同也是刚刚到期,校方直接不续签,把他炒鱿鱼了。而踢球受伤属于“意外”,又无法向对方索赔。

这件事后,“黑社会”往校长室里塞了封信,上书自愿退学云云,逃回老家了。

校长与训导处主任因为此次恶性事件,被学校辞退。

校方开始正视校园黑社会,严禁学生会播放与黑帮有关的电影,但凡校内有帮派行为,一律劝退,没得商量。

19、美国夏令营

高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尾声,暑假前,校方又开始推销他们的“赴美英语游学夏令营”。自从高二寒假享受了一趟巨坑无比的“忆苦思甜西北游”后,我对学校积极推销的各类假期休闲心有余悸,完全没有去的意思。但这帮香港禽兽居然直接跳过我,找到我老爸。

于是,点钞机哗啦哗啦忙碌了一阵,一群二十世纪末的猪崽再一次被卖去了美国金山。

果然不出我所料。虽然校方把这个活动吹得和阿波罗登月一样高大上,实际上就是个坑。花了那么多钱,其实就是呆在美国底特律一所破学校的宿舍里,学点“THISISAPENCIL”类似的对话,无非是加了点美国口音。

我老爸还多出了一笔钱,让我住美国民宿,以便更深入掌握美式英语。又是被坑了一波。

唯一让我比较欣慰的是,被坑的不只是我,“蒋委员”、“黄毛”、“缩卵”这三个LOW货也来了。一开始这几位篮球爱好者还想和美国佬较量较量,没想到,就连小学生都可以把他们完虐。自尊心被彻底打爆后,他们下了课就守着宿舍楼下几台街机,每天疯狂发泄,拳皇98,噼里啪啦。

我住的民宿离学校半小时的车程,每天白人老爹都开车接送。他家是木头房子,老夫妻两个没啥正经收入,就靠着做游学生的民宿生意混日子,他们俩曾有过一个儿子,初中就吸毒嗝屁了。相处了几天,老太太就开始对我无限循环的洗脑,不要吸毒,不要酗酒,不要结交坏朋友,不要打架,人要有信仰,你应该相信上帝......

我能怎么办?她一开口,我就起身帮忙干活。大多是在厨房里炒炒鸡蛋,煎煎火腿,拌拌沙拉。

老太太给我看过几次她死鬼儿子的照片,一脸雀斑,驼背,天生的短命相。

我一点没觉得美国有多好,至少,没觉得底特律有多好。

临走时,有个华裔学生向我们推销过期的黄色杂志,Playboy之类的。据说是游学必买的伴手礼。我看了看他手里拖着的小推车,说你也别找第二个买主了,我全包了。结果他就劝我,你买太多当心过不了海关。于是我每个同学身边硬塞三本,无论男女。

高三一开学,谣言像黑死病一样在高中部传染,学生会副会长是个超级色棍。

艹,有本事你们别问我借!

20、出口转内销

“赴美英语游学夏令营”刚回来,老爸就很随意地告诉我,不打算送我出国了。

......

WTF!

那我这几年在私立学校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洋罪,是为了什么啊!

我爸结婚比较晚,他身边一群同龄的朋友,小孩送出国后,陆陆续续出现了问题。有人被白猩猩搞大了肚皮,也有人被黑猩猩捅爆了菊花,还有人在赌场输到被人追债回国。

可,这关我什么事啊!

我这个人,烟酒不沾,学习成绩名列年级前茅,体魄强健,最难能可贵的是,洁身自好,这一切都是全校师生有目共睹的......

我越说得起劲,老爸看我越是和蔼。

“其实你张叔叔的女儿就在你们学校的初中部,听她说你的名气很大啊,一开学就打教官,后来还和社会上的痞子勾结在一起欺负同学,糊弄老师,泡小姑娘,抽烟喝酒赌钱样样来,日子过的非常的潇洒啊~~~你就说吧,我有没有说错你一句。”

哪来的碎嘴贱婢!

我很诚恳地表示:除了和教官发生冲突另有隐情以外,其他都是谣言,我本善良。

但没想到,连我妈都不站在我这一边,“外国有什么好的,外国片里放的又是杀人又是吸毒又是艾滋病的,乱的很,好好在家里多太平。”

妈!你也说了,那是电影啊!儿子我容易啊?认真学习天天向上,就是为了出国,将来也好把家业做大。不出国,你儿子我以后就只能当败家子了啊!

磨了好几天,老爸终于不耐烦了,他表示愿意给我点股份拿去挥霍,以此作为不出国的补偿,但....以后不许赌钱,泡妞要做好安全措施,不然立马收回。

要的就是这句话!要的就是这句话!要的就是这句话!

我根本对出国没兴趣。

21、换届?不存在的

高三开学,高一新生又是呜呜泱泱一堆人。初中部和高中部都塞满了人。

新聘来的训导处主任明确表示,学生会要换届,以后一切都会正规化。换届选举前,《贫困生助学计划》还有各种学生会参与的收费服务,马上叫停,抓紧时间和校方安排的人员完成交接。

说完之后,挥挥手,就像驱赶苍蝇一样把我和“党员”赶了出去。

呵呵。

当天下午6点,学校断水。晚上9点,学校断电。翌日清晨,学校食堂买菜的车被附近村民拦下......

折腾了一个礼拜,村民的攻势丝毫不见疲软。校长都搞不定了,只能呼叫校董。

香港奸商与“党员”他爷爷展开了友好的磋商。

香港奸商表示,我校明年可以再让出10个免费名额,大家好商量得啦。

村书记表示:

A、30个免费名额;

B、学校的食堂采购、洋快餐代购全要交给村里负责;

C、还要允许村民在学校里开设百货店、小餐厅;

D、此外,学校还得拿出若干个工作岗位给村里,舍监、保安、食堂洗菜工、保洁员基本都应该让村民担任。

E、我们村里的孩子在学校里当学生会干部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换届了呢?我村书记当到67岁都没人让我换届啊......

一番讨价还价后,香港奸商一败涂地,不过话说回来,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疼来疼去疼不到他。

新来的训导处主任屁股还没坐热,灰溜溜地跑路了。他的位置被“秃王八”坐了。

“秃王八”上位后,给我们讲了不少学校的内幕。

家长交学费时,学校董事会信誓坦坦地表示:学生每人每天20块钱的伙食标准。

实际上,这笔钱下拨到学校时只有15块,然后校方管理层拿走3块,村运输队分走2块,到食堂厨师那里再分掉几毛,再扣除全校教职工的免费吃喝,真落在学生头上的,也就9块钱左右。

而学校之前搞教育储备金吸走的大量资金,都被拿去做了高风险的投资。

学校安排的海外留学,一定得当心,上届高三有倒霉鬼花了去美国大学的钱,被扔到了美国佬开设在泰国的宗教大学,去了就剃了和尚头,早餐全靠沿街要饭......

我突然觉得,在国内混混其实也没啥不好的。

22、尾声

整个高三,乏善可陈。

除了原先教我们英语的刘骚被我上了以外,再没别的好回忆的。

陆陆续续的同学离开,有提前回家乡准备高考的,有出国的。

我走的比较晚,高考时分数还可以,上了个陪都的本一。

“党员”上了个本二,后来回村当了个会计。每年大家还定期聚会,是我高中毕业后,唯一一个还稳定保持联系的兄弟。

“盒饭”大学上到大二就辍学了,开了个网吧,后来又去和人倒腾玛咖,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

“烟鬼”大专,毕业就跟着个老大搞工程,出事故断过两个手指。他老大后来上了红通,跑路了。他接手了个小公司,但因为没有资质,一直都是借抬头在做工程。时不时年底被人逼债,但生意还是能维持下去的。

“黄毛”去上了军校,他背景满粗的,老爸是某科研部队的团长。后来他进了部队,靠着老爸的关系,他虽然也没爬多高,但日子过的很舒服。

“太子”(“蒋委员”)混的最好。他老爸的公司在他大学的时候就蔫了,但他们家把资产很早就转移到新加坡去了,为了维稳,地方政府只能捏着鼻子给他家输血续命。这货现在还是爷。

我在我老爸公司里当个审计员,平时没啥事,就是看看报表喝喝茶,老爸没嗝屁前是啥都不用想。对了,公司里的人现在都叫我“太子”。

赞赏

长按







































治白癜风的医院哪里好
北京白癜风最专业的医院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tubiechonga.com/tchq/2328.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