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白斑医院 https://baike.baidu.com/item/%E5%8C%97%E4%BA%AC%E4%B8%AD%E7%A7%91%E7%99%BD%E7%99%9C%E9%A3%8E%E5%8C%BB%E9%99%A2/9728824
家门口有一棵柳树,每次回家都会朝它望上一眼,看看有没有蛀虫,是否还健康。想必几乎每一个热爱自然的人都会对注视一棵树有浓厚的兴趣吧。
跟随父母回到浙江老家时我将近垂髫,连家乡话都听不懂的我却对家门口的这一片柳绿情有独钟。看树影摇曳中忙碌的蚂蚁和飞虫成了儿时最大的乐趣。
第一次见到独角仙是在小学同学(成一)的《少年儿童大百科全书》上。看到它奇特的身体造型——长长的头角,盔甲般的身躯——我就彻底明白了这才是我想要的。
就是图中那一本橘红色的书
我抄下了书的名字,嚷嚷着让母亲带着我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指着书上的独角仙幼虫对母亲说:“妈,你有没有见过这种虫子?”母亲说:“有啊,田里很多,我们叫‘田蚕’,会吃马铃薯的,是害虫!”过了一周,母亲从田里给我带回来几只“独角仙”幼虫,欣喜若狂的我拿一个巨大的水桶,里面放满了我经过仔细挑选的泥土和马铃薯,并且在桶上像模像样地贴了一个巨大的标签“独角仙”,准备开始饲养这些奇特的小生物。
转眼就到冬天了,门口的柳树叶已经落光,只剩弯曲的树干,往日的虫鸣不再,我也少了课余的乐趣。母亲告诉我柳树冬天要落叶,明年等它再长出来时会有虫子来的。我说:“树真好,还能死而复生呢!”母亲笑笑。可是我的虫宝宝仍然没有要变成成虫的迹象。母亲说;“他们也像树一样,冬天到了就要冬眠,要等明年才能开始活动呢。”这么一等就到了第二年的夏天。
家乡的田野年冬摄
一天母亲打扫房间时发出一声惊叫“咦,臭虫”。我赶忙跑过去看,原来是一只金龟。一番科普后,我开始寻找这只金龟的来源。当时的门窗都是紧闭的,百思不得解中,我想到了养“独角仙”的桶。“难道是挖土的时候也不小心挖了几只小金龟?”于是我一股脑地把整桶土都倒了出来。好家伙,去年辛苦养的虫宝宝都不见了!我伤心地告诉了母亲。“你再仔细找找,真没了再给你挖去。”细寻一番后,我发现倒出的土有些奇怪,有一个个像鹌鹑蛋的东西。出于好奇我用力捏了一下,谁知道竟捏出了一团黄色的汁液。以为是毒虫,我猛力地用肥皂洗了手,然后戴上手套又捡了一个“鹌鹑蛋”小心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是“独角仙”的蛹,有头有腿!我又兴奋地打开了几个“鹌鹑蛋”,“居然都是母的”我心想,“因为没有头上的角。”我不禁埋怨起母亲:“你手气不好,抓到的都是母虫呢。”“我再给你去抓呗。”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又让我的心情坠至谷底。被打开的蛹接二连三地缩水变黑,再也没有动过,也许是因为太干燥了,懵懂的我只能寄希望于桶里剩下的几个没有被打开的蛋。又过了半个月左右,终于有几个“鹌鹑蛋”孵化了,里面爬出的就是金龟!我恍然大悟,原来它们并不是独角仙。第一次养虫的经历就这样结束了。
上图就是被打开的蛋和其中的金龟蛹,10年饲养横带花金龟时摄
一天放学回家,我走过柳树边发现树根旁落了一大堆木屑。“一定是蛀虫”我想,要把蛀虫挖出来,保持大树健康。回家抄上羊角锤和改锥就开始挖蛀虫。“呦,东西还不少!”有白蚁、天牛幼虫,还有……“什么?”我竟然挖到了一只长着两个大牙的“夹夹虫”!我赶忙跑回家查阅书籍,这竟然就是“锹形虫”。此后我便一发不可收,又陆续发现了多个可以采集到扁锹的地点,多在溪水旁树洞、树根附近。
看着我抓到的虫子越来越多,母亲不禁说了一句:“你这是要开博物馆呀,以后要做生物学家哦!”“对!我就是要成为一名生物学家”于是我不断地买书、看书,《自然百科》《生物百科》《十万个为什么》《昆虫记》以及各种有关的书都看了个遍,为我储备了不少入门级的背景知识。后来我的兴趣越来越广,花草鱼兽照单全收,母亲也毫无拒意地帮我做起了后勤工作,照顾他们吃喝拉撒。
仅有两张饲养观赏鱼的存照年
课余时间,约上初中同学和挚友王聪,白天去溪里捉“石斑鱼”,夜里带手电去树林捉金龟子和步甲,记下各种观察笔记,构成了少年时代的美好回忆。
年时所作的“观察记录”上图所记录的甲虫后被证实为“鹿角花金龟”母虫
图为实拍的鹿角花金龟母虫生态图年摄
尽管收集的种类越来越多,却只有金龟、锹甲、天牛、步甲、蝴蝶,一直没能找到我心心念念的独角仙。我最终进入了一个与虫并无太大关联的大学专业。然而,命运的安排让我与几近被时光冲淡的儿时挚爱“独角仙”有了第一次会面。
一个闷热的夏夜,晚自习后,我与女友骑行在回寝室的路上,路边的柳树比家门口挺拔许多,或许是常有人打理除虫的缘故。我多年以来一直保持着“每到树旁一抬头,每到树下一低头”的习惯,顺着柳树枝条下垂的方向瞄了一眼,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抖动,像是翻到在地的甲虫。只是一瞥,我就觉得这必是个不寻常的家伙,一个大家伙!走近一看,长长的头角,盔甲般的身躯,没错,这就是我苦心孤诣四处寻觅的独角仙啊!泪水夺眶而出,只想抱起女友和独角仙飞奔,然而看着路人和女友惊愕的眼神,我若无其事地捡起它。我把它握进手心,小心地护在胸口,它脚上的尖刺扎穿了我的皮肤,流出了鲜红的血,我想“你饿了就喝我的血吧,可是请不要离开我。”我把它领进巨大的整理箱,铺上厚厚的树叶,喂食新鲜的香蕉。一晚上,我默默地地看着它吃食,心中燃起的激情再也无法平息。
这就是独角仙
于是养虫就是志在必行了。09年时我刚拥有一台二手的手提电脑,甚至还不太会打字就开始寻觅各种养虫的资料,结交养虫的朋友,注册willy大的和虫宠论坛,不断地学习经验,自己动手制作恒温室,购入培育新的物种。碰巧的是,虽然日本和台湾甲虫业兴起已久,而大陆却滞后不少,正在那几年开始爬坡,涌现了大量的大牛和新人,论坛也异常热闹,一片欣欣向荣之景。我也就这样加入了饲育甲虫的大军之中。
毕业工作已经三年多了,曾经好文辈出的论坛纷纷打烊,美景不再。曾经的老友也各奔天南地北。大学里初见独角仙时的那棵柳树也已经因为校庆需要而铲除了。唯有家门口那棵柳树还在,虽然虫害不断却仍然每年“重生”一次。每次回家的时候还能让我感受那一份亲切,让我回忆起童年的愉快时光。家中的虫口在不断扩张,由于保温需要不能随我而行,还是由父母和爱人照顾着,茁壮成长。
一家人一起为虫子换食的场景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上养虫这条不归路,但我知道有这样的爱,它们源于本能,历久弥新,亘古不变。不论它们现在是怎样一种表现形式,或是已被埋藏在心底身处,或是正经历着严冬,它们也会像柳树一样,静待来年“重生”。
年华无法重生,珍惜爱你和你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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