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顶丨洞港河记趣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

近日无意中翻到的一句唐诗,勾起了无尽回忆。沿着村南蜿蜒而过的洞港河,缓缓流经门前,承载着我们太多的童年趣事。

我的家乡离海不远,河汊密布,这里的地名与水关联者甚多,比如原先的乡名就叫泗淋。说实话,我对此颇有“自卑”心结:泗者,鼻涕也,泗且淋,意即鼻涕横流。不知老祖宗当年怎么取地名的?

乡名之趣,一笑而过。发源于数十公里外山间的洞港河,却是不折不扣的母亲河,养育了一代又一代沿河的乡民。

记忆中的洞港河,足有三四十米宽,河水充沛清澈,运货的小船从上游下来,可直达入海处。我们村东的河上,曾有座树木搭就的桥,桥北的三门和桥南的临海因此得以连接,堪称交通要道。

童年时的河水,可直接饮用,河里总有抓不完的鱼虾。那座木桥毁于一场大水后,留下的大木桩,成了孩提时代的我们最佳的跳水跳台。那时没有篮球,更没有电脑,但有了洞港河,我们便仿佛有了一切。

村里的男孩间,有个不成文的约定,上小学前,必须完成游过洞港河的“壮举”。七岁那年,我如愿以偿,得意之心情绝不低于成年后考取驾照。

大伙大多学的是狗爬式,时至今日我还记得不会游泳的同龄人的着急模样。他们抓着河边的石阶,拼命用双脚蹬水练习,有时水花四溅,影响到石阶上忙活的大人,挨几句骂是轻的,突然吃到一记巴掌也属正常。

一到夏天的午后,河里就成了孩子们的天下。泳技好的,多选择从木桩上潇洒跳入水中,再扎一个猛子,潜行到水中的小伙伴边上,大力击水进行偷袭。有时玩笑开大点,则按住对方往水里压,直到对方憋不住气喝几口水愤而还击才松手。

嘻嘻哈哈中,凝就了快乐时光。

玩过游戏,到了抓鱼时间。大家从岸上拿出大大小小的脸盆,又回到河中,双手在水草丛里,石头缝中,或河边洞穴中,掏进去,再合拢起来。收获或多或少,鲤魚、鲫鱼、玉笋鱼,长脚的虬虾,毛茸茸的螃蟹,有时甚至有滑溜溜的鳗鱼。最不济的,也能摸一大盆螺蛳,拿回家后用来喂鸭子。

记忆最深的,莫过于村里有个闯东北赚大钱回来的年轻人,釆用猪肝钓鳖法,晚上放下钓去,次日早上就会逮到几十只肥肥的土鳖。土鳖养在大水缸里挤成一团,我们只有在旁羡慕,直流口水……

洞港河也是大人们休憩的地方。傍晚时分,他们从田里干活回来,径直走到河边下水,静靜地泡在水中,清洗一下泥巴和汗渍以及一天的劳累。偶尔,他们也会指导一下孩子们的泳技,然后回家吃饭。

没有木桥后,洞港河出现过收费的渡船。再后来,村里通了公路,河上也陆续架了几座水泥桥,南来北往更加方便。但一如很多地方,以污染环境为代价的发展,一度让洞港河改变了曾有的模样,根本无法下河游泳了。

好在进入新时代后,洞港河的管理加强了,河边砌了堤岸,建了围栏,修了绿道。“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渐渐深入人心,洞港河也回归到了乡民的生活中。

来源:台州新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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