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箱
我们的青春,曾经的梦想,未来的希望
年2月17日第封来信
序去年8月底,大学同学朋友圈不约而同发文附照,纪念军校入学整二十年。图文不同,各自现况不同,但军营情节、母校情节跃然清晰。惯于随大流的自己本想码点文字,只是拖延症发作,石沉大海。大学同窗加老乡挚友孔兄,国庆原计划的省内小聚又成了一个画中大饼。宋代葛氏老本家《水调歌头》中有词云:“学书学剑,两般都没个成功”,“二十年,空挫过,只飘蓬”。年中秋晚会恰巧选在母校所在地神都洛阳城,看着国家地理美轮美奂的洛阳图文和电视中的熟悉城景,想到二十年弹指一挥间,趁现在脑子还没有被水浸透,还是写点东西念想一下。奈何拖延症发作,工作之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隔半月想起动笔。话题就以十一期间抖音推送的阅兵为引子和主线吧,尽管文笔拙劣,流水账式写法低LOW,贵在原创和真实吧。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儿时的画面场景,随着岁数的渐长,总会夹杂着一种称之为情怀的元素,时不时在言谈与脑海里浮现,犹如中年男人口中的李宗盛曲风和徐克情节,“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寒江孤影,江湖古人”般的精彩点评,只是简单地怀念美好的过往。就好比生活的日益富足、物品的琳琅满目,长大后却总是有几样挂在嘴边的“小时候的记忆”。有时,只是单纯的内心念想,而不一定是品质技艺的高低之分。物质条件不发达的年代,对于幸福的定义往往更加简单,也有着鲜明的时代特色。手表、自行车、缝纫机“老三样”,代表着身份与地位;印有“先进工作者”类似字样的搪瓷杯搪瓷盘,象征着敬业与荣誉;“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望穿秋水,更多的只是作为痴人做梦的奢望引发谈资和欢笑。在“四大伟人”集体像、“少生优生”宣传画还没有狂轰滥炸的年代,江南一带家庭占领屋内墙面主体位置的,是一幅副精美的风景图画。当时,民主德国和联邦德国仍各自存在,老毛子苏联大哥还没解体。西德的勃兰登堡门、阿根廷首都布宜洛斯艾利斯、瑞士苏黎世湖、伦敦的大本钟、圣彼得堡的冬宫,对于一个土狗作伴的乡野男童来说,视觉震撼力也许不亚于改革开放初期国民所听到的邓丽君之流的“靡靡之音”,也从小萌发了对地理学科的狂热之爱。舅舅较父母年轻一轮有余,审美也另有所好。八九十年代交通不便,即使是邻镇也只能逢年过节寒暑假时登门。除了冒着被大人挨揍的风险攀爬随时可能坍塌的废弃烧砖土窑、与舅舅村里玩伴打打玻璃弹珠滚滚铁圈之外,就是静静地站在墙边观赏邓公检阅的84大阅兵画像。略显模糊的画质,在整齐的阅兵方队、新鲜的武器装备面前,瑕不掩瑜这个词汇完美地进行了诠释。儿时不懂画中为何物,最感兴趣的就是战略导弹部队的车载大长筒,不明白其用途,就是觉大气威武。军人、军队,那时或许在自己心中播下了最早的萌芽。在信息推送智能化、数据来源海量化的今天,84大阅兵一直被军迷甚至外界誉为最有杀气的阅兵。当年阅兵中不少军人来自中越前线作战部队,劈枪动作、冷峻眼神,都透露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不寒而栗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招诛”的刚猛霸气。84大阅兵若干年后进入军校,聆听院史报告时,得知对越自卫战中越南语、英语专业师兄师姐的光辉历史,有人成为战斗英模,有人甘做无名英雄,有人为国慷慨捐躯,战争的残酷与心灵的震撼五味陈杂。04年毕业,同队越语班同学分配至当年战场最前沿-中越边境的云南蒙自和麻栗坡,继续为国戍边守门。地理环境、经济状况与自己分配的“北方小香港”美誉的大连主城海景区相比,几十年发展代差不足为过,不禁对同学的默默坚守深感敬佩。17年在洛阳郑州回炉半年,隔屋同学长于蒙自,聊及蒙自越战烈士陵园时动容感慨,自己也是脑门一热立下有生之年必定携子前往祭拜英烈的狠愿。19年转业返乡,得知家乡竟然涌现出对越自卫反击战一等功臣展亚平。为掩护战友被流弹炸致重伤,先后动过七次截肢手术,失去了双腿和左手,愈后多次受到包括邓公在内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及军委首长的亲切接见。只是,英雄、荣誉、功臣等光环下,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对越自卫战之血腥惨烈,谢晋《高山下的花环》、冯小刚《芳华》、刘亚洲将军文集、还有董文华那首曾经唱哭无数人的《血染的风采》,即可窥见一斑。那段岁月和历史,孩子辈知道的越来越少,距离真相越来越远,对英雄的崇尚也越来越淡。那段曾经被有意或无意遗忘的战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懂得死亡的残酷与和平的来之不易。战争不应被美化,而历史也永远不能被遗忘。和平盛世的表象之下,群狼虎视眈眈,亡我之心不死,永远要铭记忘战必危。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时隔15年后的99年阅兵,号称世纪大阅兵,在江苏学子竞争激烈的高三备考之年,奢侈的利用十一假期全程直播观看。个人自我评价中,在广角技术、高清技术还未普及的年代,99年阅兵的气候条件、队列整齐度、取景角度、画面感觉四者结合的反而最为完美。第一次真正震撼于阅兵方阵,武威之师雄壮之师美名,在97香港回归交接、98抗洪后,再次由衷体会。得益于高中同学中军事爱好者的刊物,军事知识由完全的小白拓展至初级选手,一改轻兵器设计风格的95式枪械,苏式战机的引进与革新,依然霸气威猛的东风导弹家族,认知的提升多少也有了吹水的资本。那届阅兵,至今最为记忆犹新的是海军大连舰艇学院雪白整齐的方队和双胞胎领队姐妹花。巧合的是五年之后,自己的毕业分配落脚地居然距离舰艇学院直线不足N公里,前往大连市中心的N路车,可以依次经过舰院两座大门。每次看着这座海军将官摇篮的院校,岗亭前水兵飘带轻扬的执勤哨兵,偶尔还会想起多年前的那个上午,那个蹲坐在电视机前的少年。99大阅兵考前最后几个月,心情波动很大。青春期的男女之情,剪不断理还乱,为赋新词强说愁,年轻的脑回路不时回响着优客李林的《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姐姐摔伤脑震荡严重,眼睛甚至无法全睁,自己一度滋生退学养家的念头。好在江南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气节尚存一丝,体谅父母赚钱不易,从此判若两人。高考放榜,倒也有惊无险,尽管分数不算特别拔尖,还是保持了班里状元。只是回想考场应试感觉,语文卷作文跑题、数学卷高中三年压根就没答完过,喜好自由的我一度已经做好了当出租司机的心理准备。接到参加省级军检的通知,南京药科大学军招前夜与早餐的胡吃海喝,没有影响体检录取指标。负责苏州片区招生的负责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居然让我在结束军检期限的后一天再来,好在灵机一动,趁其不注意时找另一个负责人讨要了填写表格。自己都没看懂单词的英文朗读,胜在一气呵成装腔作势吐字清晰,博得面试考官连声赞誉。巧合的是,排在我之后进去面试的女生之后也进了母校的一系俄语班。只是我依稀记得她,她却不再认得我。待到军检结束,略览十里秦淮、六朝金粉,也算进了趟省城。奠定明清帝王陵寝规制的明孝陵,人流熙攘商铺比邻的湖南路,半截略显残败的明城墙,国防七子之一的南航,之后偶尔会在脑海和言谈里作为话题出现。随后的多年,对省会的印象就是途经,那座先是往南盼望出现、往北不愿跨越的长江大桥。如同余光中先生笔下的乡愁,家在江南,而我在辽东,时常对王安石“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的心境感同身受。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阴差阳错,又或是机缘巧合,南京军检后不多久,军校录取通知书最终还是来了。人生四大喜,“久干逢甘露”在水草丰沛的江南并非常见,“他乡遇故知”的惊喜会在下个段落登场,“洞房花烛夜”的女方必备条件还没满足,“金榜题名时”倒有了切身体会。当时军校的光环、体制内的铁饭碗、录取分高招生人少的含金量,在父辈一代眼中比作科举时代的中榜不足为过,以致祖代累世务农、四处碰壁的寒门之家也迎来了阿谀奉承之客,有种范进中举的错觉。大宴老师宾朋当然必不可少,不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也是觥筹交错,杯盏琉璃。淳朴善良的父母甚至还专门请了近十年前自己家盖楼房上正梁时为我们撰写对联的老先生。直到现在,每次提及此联,父亲总是面露喜色,忍不住都要长说一番。江南农村,人生几件大事,盖楼对全家的重要性不亚于结婚生子,而其中最重要最讲究的工序就是竖旗立基、房屋大梁与房顶雕建。吉日吉时,寓意美好。平日对待相邻极好、工匠伙食远超他家的父母,获得了与人为善的回报。老先生文墨丹青,亲书“竖旗喜逢黄道日,上梁巧遇紫微星”一联为赠;工匠们能工巧手,细雕古时官帽作为房顶样式,寓意才高八斗,官运亨通。父亲总是将这两样讨彩与我后来的金榜题名紧密联系,我却总是不以为然。就是对联中的“紫微星”,与惊艳世人又深藏功与名的古代洛阳紫微城紫微宫貌似攀上了远亲,或许冥冥之中注定要与这座城市产生交集。虽然现在的自己,肚中笔墨有限,也无一官半职。但是家人团聚,平安无忧,何尝不是许多人想追求的人生最大财富。相对富庶的苏南,主动报考军校的不多,最终全校只我一个上了军校,提前录取批仅次于同班的英语课代表,记得校园大红榜上第二个毛笔大名。语言专业是调剂,自己填报的国际政治并未录取,可能与当年语文卷的发挥失常有关。教育部对半岛南北两个国家的语言并未细分,统称为朝鲜语,家人和同学也一度对这个专业、封闭神秘的朝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仿佛学了这个语言就是再次出国“援朝”一样。当时,中韩建交后两国火热的经济互补、文化交流,中朝外交关系发生微妙的变化,平时热衷时政的自己斗胆预判专业为韩语,因为这才符合国家发展的趋势和利益。为了提前预热,特意去音像店买了韩国MTV,洗剪吹造型、杀马特打扮,街舞肥裤,初代韩流的冲击很大。SES、HOT、FIN.K.L、水晶男孩、GOD、高耀太、朴志胤,应该算是最早的一波韩迷。在大部分同学没有收到通知书的时候,军校的开学时间已经到了。临别前,见了跨年级的她,熟悉的校园小路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欢乐话题,两人只是静静地走着。同年级的她,通过同班同学找到了我,陌生的街边水吧,倒是欢声笑语。当时,小齐是整个华语圈最耀眼的当红炸子鸡,郑伊健的风头盖过了郭天王;陈奕迅还在靠边站,太子基在老爹郑东汉这颗大树下风头正劲,连歌神张学友都出来陪衬帮其出道,满大街都是那首应景的《左右为难》。父亲不喜远行,估计也是舍不得暑期旺季的小本生意,只是送到无锡站,让母亲陪送上学。因为第一次坐火车,差点发生没看车次信息而晚点误车的“山炮土鳖”操作。从未出过远门,学着潇洒假装坚强,也想不让父亲担心,以“晚了就没票了”为由让父亲早点返回,毕竟当时的交通条件回家至少也是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平日话语颇多的父亲只是站在月台,重复着“自己注意安全”“在部队遵章守纪”“不要担心家里”之类的话。列车启动的瞬间,清晰得记得站台上父亲眼角的泪水和缓缓挥动的双手。自那以后,由西向东开回的火车,总是我归家返乡的愉悦和期盼;由东向西开走的火车,终是我离家远行的痛点和不舍。坐上西驰的列车,第一次途径了好多只在地理书本中看过的城市地名,第一次吃到了不算可口的高价盒饭;夜晚听着轮轨碰撞的杂音躺在卧铺上憧憬大学的美好生活,天明后真实见到了住在窑洞的家庭。天蒙蒙亮,K列车缓缓停下,我和母亲拿着行李,踩着火车的几节步梯踏上河洛大地。自己和家人都不曾想到,第一次坐上火车出省,用了十八年。脱下这身军装回家,却花了十九年时间。转业返乡后,亲耳听到拆迁小区里多户曾经乡邻家的孩子,问着这个叔叔怎么从没见过。自己上大学时还是玩泥巴的小屁孩们,一个个都结婚成家。少时就熟知、孩子出生后最早教读背诵的《回乡偶书》场景,最终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金谷园中莺乱飞,铜驼陌上好风吹“崤函帝宅,河洛王国”,洛阳在历史上相当长的时期内,曾经是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亦是道路四通八达的交通枢纽。河图洛书,文明起源,十三朝古都曾经穷极奢华壮丽,作为一个历史人文爱好者,早已将其作为心中的朝圣之地。关于洛阳的历史事件、名人典故、诗词歌赋数不胜数。主编《资治通鉴》的司马光写道“欲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毫不吝啬赞美与可惜之情。有言道,生于苏杭、葬于北邙。开启佛教东传中原的白马寺、文化艺术瑰宝的龙门石窟、中华文明发源的中州神地,江南学子有幸来一睹你们的真容了。二十年前的洛阳,远没有今年中秋晚会的新潮洋气,往返学校和火车站的电车一看就是上了岁数的老革命,开着开着车顶的两个长杆和电线就互相“出轨”,需要司机下车手动入轨;上海市场和洛阳百货的显眼位置都在贩卖索尼松下爱华的随身听与CD机,打卡带和西城后街靓仔组合的粉丝众多,谁要哼不出一两句就感觉这个人特村;皇城公园里的摩天轮还没有提上规划日程,洛浦公园的秋风远没有现在的沁人心脾,途径校门口的小巴还靠“火车站”“关林龙门”的吆喝声下来揽客。出洛阳站,估计所处位置不对,半天没等到录取通知书上所说的学校接送班车,和母亲花了两块钱上了一辆四处漏风的招手即停小中巴。从市中心到涧西谷水,一路听着声调拐弯的中原口音,一路观看着城市的风景。长长的中州路两边,都是苏式风格的厂房和居民楼,共和国农机工业“长子”一拖集团厂门前的毛主席塑像,看着好像在冲我招手;占据洛阳西郊半壁江山的母校,大门口丁字路两边犹如露天的农贸批发市场,倒也接着浓浓的地气。进入大门后的东西主道远远看不到边,红色五角星高挂的三座门与站岗的卫兵彰显威严,看着就感到震撼的天线大锅,楼梯在外的老七系宿舍,时代特色的鲜明老学院礼堂。走在两个大操场最东侧,居然没有途径母校最具地标风范的百米梧桐大道。一路观赏一路打听,终于到了那个住了四年的宿舍楼。军门一入深似海,从此王孙是路人。邮编、信箱54号,与身份证号码家人生日、星爷唐伯虎、大连中山区,成了人生中印象最为印象深刻的几个数字之一。熟悉的大门作为外语学科为主的母校,军训之正规、纪律之严格、强度之大,一点都不亚于指挥类院校。以致毕业后与其他兵种院校学生闲聊时,总感觉对方上的是地方大学或是假军校。几个军训教官,高我们四届,男帅女靓,所学语种各不相同,韩国语、越南语、阿拉伯语;有新生队的区队长,有留校任干任教的,也有上研未开学提前报到的。但不管是谁,队列动作行云流水,硬朗标准,一度流出新生教官曾在驻洛阳陆军王牌师魔鬼强训的传闻。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不太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一群本来可以不用顶着炎炎烈日汗透湿背的人,义无反顾地走在一起,又义务劳动般的陪着新生们一起,不厌其烦地起步正步喊哑嗓子,生活上又关怀体贴无微不至。直到后来火遍大江南北的《士兵突击》中钢七连旗撤心仍在的剧情打动我的那一刻,才明白他们情比金坚的情谊来自对母校母队的热爱与忠诚、对曾经的战友同学和前任队干的支持体谅,尤其在那个毕业后又短暂回校与我们一起训练的江西胖子师兄身上体现尤为明显。大学四年,自己学员队经过数次分合,所住的楼层也上下搬迁了几次,有同样语种的师弟师妹,也有英语+老挝语(越南语)五年制的师兄师姐,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习惯称呼原来的名字,韩越双语四个班的五系四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报到前热情高涨,计划报名结束正好带着母亲转遍古都新城,借机顺走了姐夫那台当时还是牌子的柯尼卡相机。套用两句时下流行的口头禅,当时真是“很傻很天真”“看不清形势”。办理报到手续、分宿舍、认人头等常规操作后,随即就发放军被开始“豆腐块”棱角的打磨。作为伴随四年的贴身宝贝,军被发放的随机性和不确定性也直接决定了在低年级时的睡眠时间和休息质量。可能人品和运气差了点,也可能当时发放军被的人员觉得自带痞气的我需要历练打磨,这条“先天不足”的军被成了我四年大学的噩梦。棉絮充填坑坑洼洼,厚薄严重不均,任凭按照教科书式抠线拉缝、冷水固形,还是开水杯熨烫、各路高手调教,仍是褶褶巴巴惨不忍睹。每次学员队和院校组织的内务检查,虽然内心万般祈求,但是“黑旗被”名单基本是“卷卷有爷名”。得益于全军优质院校营区,有幸首批住上了新建的宿舍楼,干净宽敞的活动室总会成为军被差生补习班的最佳场所。在体力透支严重、管理异常严格的军训期间不用说,整个大一菜鸟阶段,别人午休时,自己在叠军被;晚上熄灯N小时后,自己还是在叠军被。可能区别就在于,其他人是按运气轮流偶尔现身,而我是老面孔钉子户“以不变应万变”,对此也没少和革委会同学们起冲突。直到上了大三大四,黑旗榜总是榜上有名,欣慰的是,作为可以挺起腰杆的资本之一,高年级的学员不用再去熬夜补训。90年代末热播的《红十字方队》,以军医大的故事为背景,引发的轰动效应直接带起了一波军校热,片尾曲《相逢是首歌》甚至在大四毕业时仍被女生作为谢幕和欢送之曲。剧中的另一首片尾曲《十八岁的年华》,与军歌《当兵的历史》相比传唱度略显不足,“十八岁十八岁,我参军到部队,红红的领章映着我开花的年岁”。十八岁初穿军装,红肩章真的是格外神气。还没有军容风纪这一概念,上兜扣子还未系好,带着母亲在校园里照些相片捎回家,摆拍了休闲的造型免得父亲难过。偶遇盐城同班同姓同学,两家的合影至今仍保留在家里的相集。不知巧合还是刻意安排,这个哥们成了我大一期间的同桌。从小就是散养长大,不喜约束管教的自己,整日游离于军校环境,寡言少动,青春期的反叛心理导致对学习提不起任何兴趣,可能也一度上过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