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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苍狼后裔
“老二、老三,用枪指着他!”
杜老二和杜老三一人手上一把步枪,这种步枪枪身较长,射程远、精度高,俗称三八大盖,是当年日军战败留下的战利品,有很多流落在民间。
“龙吟兄弟,不要轻举妄动哦,否则我们就算不要这宝贝,也要把你毙在这门里面!”
杜老大指挥两个兄弟,三人呈包围之势对着龙吟。
此时断龙石已经降下大半,门里面,北野龙吟举手向前,手上抓着一张淡棕色像是皮纸一样的破旧“皮纸”。
这块“皮纸”年代久远,应该是经过鞣制防腐处理,所以历经多年仍然保存完好。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用墨水星星点点地画着一些脉络。
杜老大眼睛一亮,“藏宝图?”
龙吟弯腰从断龙石下钻出,杜老二跟杜老三紧张地用枪指着他。
龙吟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想是刚才已经身受内伤,又吸入了不少毒气,脚步有些踉跄,身形一晃,竟然没有站稳。
杜老大看他要摔倒,伸手就去抓他手中的皮纸。
突然,龙吟手一伸,闪电般地捉住了杜老大的手腕。
杜老大没有料到本已摇摇欲坠的龙吟动作会这么迅捷,这一下竟然被逮了个正着,瞬间感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箍匝住一般,惊骇之下急忙往后抽身。
龙吟拧腰顺势猱身扑上,一矮身钻到杜老大怀里。
这一下变故太快,杜老大竟然没反应过来。
杜老大本来就身形高大,龙吟这一下贴上身来,两个人几乎背胸贴在一起,杜老大来不及做任何动作。龙吟右肘顺势回击,重重地打在杜老大的肋骨上。
几乎在同时,“砰、砰”两声枪响,杜老二和杜老三扣动了扳机,一发子弹打在龙吟的肩上,冒出一串血花。
三八大盖的子弹穿透力极强,这么近的射击距离,子弹直接打穿龙吟肩部,射入杜老大的胸中。
另一发子弹堪堪穿过龙吟的肋下,也射入杜老大的肚子里。
这时杜老大才吼了出来。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从龙吟抓住杜老大手腕到枪响,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顷刻间杜老大已经身受重伤,胸腹同时中弹,右肋又被龙吟的肘击打断几根肋骨,口中鲜血狂喷,眼见是不活了。
杜老二和杜老三看到误伤了老大,一时愣住。
几乎在同时,龙吟从背后包里抽出鹤嘴锄,手一甩,一道乌光从他手里飞出,在空中划了一道诡异的弧线,闪电一般打中杜老三的头部,带叉的一端深深插入他的太阳穴里。
一切都如行云流水般,杜老二还在愣怔的时候,龙吟已经欺身到他跟前。三八大盖枪身非常长,杜老二想要重新瞄准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把枪往前一送,想阻住龙吟的攻势。
龙吟却不闪不避,手臂突然暴长,右手三指已经呈虎爪之势掐住杜老二的喉咙。杜老二只觉得喉头一紧,浑身瞬间失去力气。
龙吟凑到杜老二脸上,咬牙切齿地问道:“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杜老二正待开口,龙吟突然觉得背后一丝寒气袭来,本能地腰身一扭,只感觉肋侧一阵剧痛。一柄长长的匕首划破自己的肌肤,硬生生地捅入杜老二的胸中,直没至柄。
张姓年轻人没有想到自己的背后偷袭竟然会被龙吟及时躲开,这蓄势一击用力过大收不住,反而将杜老二刺死。
他招式用老,心知不妙,正待抽身而退,胸腹间却传来一阵剧痛,龙吟砰砰两下连环脚将他踢飞数米,张姓年轻人的身子跟草袋一样飞起,啪嗒一下跌在真武大帝雕像脚下。
从龙吟出来到张姓年轻人偷袭失败,只不过是一刹那间。这时,杜老大的身躯才倒下,在地上抽搐挣扎。
杜老三双目圆睁,脑袋上还插着那把鹤嘴锄,背靠着墙壁缓缓倒下——他到死也没有明白,这把鹤嘴锄是从什么地方飞过来的。
龙吟俯身抓住张姓年轻人胸前的衣领将他拎起,正待一拳将其毙命。猛然间却见他被撕开的衣领中,露出半只狰狞的狼头!
“你,是苍狼后人?”这个纹身的手法跟莫老三胸前那只极其相似。
小张面无惧色地看着他:“你动手吧!”
正在此时,断龙石轰隆一下,突然飞速降下——里面的北野虎啸终于力竭撑不住了。
情急之下龙吟也顾不得多想,全身力气都凝聚在左腿上,奋力一脚,将身前的真武大帝雕像踢向断龙石下方。
这一踢也是心存侥幸,且不说这数百斤的雕像他是否能一脚踢得动,这上万斤的断龙石砸下来雕像是否能扛得住都是个大问题。
虽然北野龙吟练过铁腿功,但是这奋力一踢也让他脚背一阵剧痛,脚骨也断了几根。
真武大帝的雕像咕噜噜滚向断龙石下方,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汉白玉雕像被断龙石硬生生压成两截,碎石飞溅。但是断龙石也堪堪被卡住,离地面只有数十公分。
北野龙吟心系胞弟,顾不得其他,变拳为掌,一下子劈在张姓年轻人的脖颈上将他打晕。贴着断龙石一滚,重新进入墓室。
在里面那道暗门的断龙石下,北野虎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龙吟把他抱出来,见他两眼紧闭,面色发灰,嘴角鲜血渗出。
北野龙吟两臂将北野虎啸横着抱起,感觉胞弟浑身如若无骨一般,软软地搭在自己臂上。
龙吟知道,虎啸的金钟罩神功已经破了,加上在毒气中呆的时间过长,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问题。
正往外走,脚下却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正是另一个苍狼后人莫老三。
龙吟看他胸腹还在轻微鼓动,竟然还未毙命,稍微迟疑一下,一只手牵住他的脖领,将他拉了出去。
……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地上昏迷的张思危终于醒来,挣扎着想撑起身来,却感觉胸腹中一阵剧痛,骨头也断了几根。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挪动。
虽然他是指挥这次猎杀行动的负责人,但是那个北野龙吟竟然手下留情,饶了他一命。
张思危努力地爬起来,举目四顾,发现古墓中已经空无一人,莫老三和漠北双雄都已经不见踪影,杜家三兄弟的尸首躺在地上,已经死去多时。
张思危看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真武大帝雕像,眼睛突然出现一丝亮光。雕像断开的躯体内,竟然有一个空洞。
……
二十五年后,李家村。
李梓杨坐在教室里呆呆地看着外面连绵的细雨,习惯性的走神了。
讲台上数学老头正一笔一划、铿锵有力地写公式,等他写完了也该放学了,梓杨心想。
这时候突然头上被纸团砸了一下,李梓杨扭头,发现阿冲正对他挤眉弄眼,脸上浮着一层得意的微笑,用手指了指脚下——一个脱了皮的半瘪皮球。
阿冲是梓杨最好的玩伴,虽然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但是比同龄人都早熟,除了跟梓杨在一起比较活泼之外,跟其他人话都不多。不跟大家玩的时候甚至有些阴郁,阿冲自小就父母双亡,跟智力有缺陷的叔叔住在一起,靠村里的救济度日。
梓杨的父母挺喜欢阿冲,把他当干儿子一样看待,经常留他在家吃饭过夜。
数学老头终于龙飞凤舞地写完板书,看了看手腕上的上海牌石英表:“嗯,下课。”
一帮孩子嗷地发一声喊蹿出教室,把老头吓了一个趔趄,在孩子们后面颤颤巍巍地喊:“慢点慢点,天阴路滑,小心摔跤……”
阿冲抱着梓杨的肩膀神采飞扬地说:“雨停了,晚点回吧,我们去操场上玩球。”
阿冲在孩子们里很有号召力,振臂一呼,十来个野小子呼啸着奔了出去。到了学校后面的土操场一下都傻了眼,那块熟悉的空地已经变成了沼泽,到处是积水,水深的地方能没到膝盖。
众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阿冲利索地把衣服裤子一脱,身上只剩了一条小裤衩,赤条条地跳到水洼里彭地把皮球踢起来。一帮孩子立刻欢呼雀跃的效仿,有的人干脆就光着屁股跃入水中。
泥泞的操场上只见十几个赤条条的土孩子在东奔西突。
突然阿冲说道:“咦,那边水里好像在冒泡泡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操场正中一个水洼中正咕噜、咕噜地往外翻泡泡。
阿冲笑嘻嘻地说“我来摸条鱼给你们看!”说着俯下身子在没膝的水中摸索起来,突然,他脸色一变身子一沉!
“踩到一个洞,下面有东西!哎吆,有东西抓我!”。
“噗通”阿冲一个趔趄摔到水里面,呼哧呼哧呛了两口浑水,一边挣扎一边咳嗽着喊,“快,快来拉我一把”。
梓杨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急忙冲过去抱着阿冲的腰往后拖,但是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把阿冲往水里拉。
梓杨急忙回头招呼其他小朋友,“快过来帮忙”,几个胆小的人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阿冲整个身子几乎已经趴在水里了,脸憋的通红喊:“有……有什么东西在抓着我胳膊,哎吆,好疼啊!”
梓杨跟几个小孩子有的拉手,有的抱腰,使出拔河的架势,崩足了力道往后拖。突然,梓杨感到手上的力道一松,哗啦一声阿冲像萝卜一样被拔了出来,众人四仰八叉地摔到水中。
梓杨抱着阿冲一直把他拖到空地上,两个人躺在地上似乎脱力一般,孩子们也全跑了上来,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天黑了,我妈要骂我了”,一个稍大点的孩子带着哭音说道,抱起地上的衣服裤子跑了,其他人也纷纷作鸟兽散。
空旷的操场上只剩下梓杨和阿冲两个人,梓杨碰碰阿冲的手说道“我、我们也走吧”。
阿冲垂头躺在地上,精疲力竭地说道:“我,我走不动了,浑身没力气。”
梓杨把阿冲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抱着阿冲的腰一手抱着衣服,两人拖拖拉拉的往村子方向走。此时夜幕降临,两人感到脑后冷气直冒,浑身直打哆嗦。
到梓杨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刚进家门,黑着一张脸的梓杨爸一个扫堂腿把两个泥孩子踹飞:“天这么晚了跑到哪里去疯了?啊,刚穿两天的新衣服都脏成这样了?!”
梓杨妈正待上来接着训话,看到两个孩子蜷缩在一边一声不吭立刻变了脸,一巴掌扇在梓杨爸的胳膊上,“你个老不死的下手不知深浅,打坏我的孩子怎么办?”说着擎着油灯过来细看,这一看不打紧,梓杨妈手中的油灯差点摔在地上,两个孩子脸色煞白、嘴唇都没了血色。
梓杨妈急了,一只手拧着梓杨爸爸的耳朵死命的往下拧,“你打坏我孩子!你打坏我孩子!”
梓杨爸也吓坏了,任凭耳朵被拉得半尺长脸色惶恐地说,“我没怎么用力啊……”
“妈,不是我爸打的”梓杨嗫嚅着说道:“刚才我们在操场上玩,阿冲被、被水鬼给抓了……”
梓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记得以前老人吓唬孩子的时候经常说:不要去水塘里玩,会被水鬼抓。
梓杨爸轻轻扇了梓杨脑袋一下,“真会装,吓老子一跳,学校操场上怎么会有水鬼?”
梓杨急忙辩解道:“真的是被水鬼抓了,你看阿冲的手”。说着擎着阿冲的手亮给父母看,这一看不打紧,连梓杨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阿冲的右手已经肿了一圈,好像是被什么野兽给抓了一般,从手腕到小臂张牙舞爪地一片青黑,隐隐冒着一股腥气。
梓杨妈妈心疼地说:“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梓杨急的几乎哭了起来:“真的没打架,真的是被水鬼抓了,不信你去问小春他们……”
梓杨爸面色沉重地说道:“这不像是被打伤的,我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来没看到这样的伤势……”
“你个老土鳖别蹲在那里瞎掰掰了,赶快把孩子擦洗一下抱到炕上去!”
梓杨爸默不作声地把两个孩子擦洗干净抱到炕上,用被子围了起来,两个孩子躲在被窝里仍是瑟瑟发抖。
这天夜里村里出奇的宁静,以往鸡鸣狗哮的喧闹突然消失了。
饭桌上的菜饭一口没动,谁也没心情吃饭。梓杨爸蹲在地上双手抱膝一筹莫展,阿冲神志不清地躺在炕上咬着牙嘴里轻轻地念着“冷,冷……烫、烫”,煞白的脸上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流下来。
梓杨妈轻声地跟男人说道:“要不,去请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看?”
梓杨爸瓮声瓮气地说道:“赤脚医生今天去小王庄女婿那边吃喜酒去了,这两天回不来。”
梓杨妈叹了口气,眼泪都要下来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这可怜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
阿冲突然睁开眼睛说道:“叔叔,我要去找我叔叔”。
梓杨爸按住正待起身的阿冲说道:“你别动,躺着。我去把你叔叔叫过来”,说着从炕头上拿起手电筒,正准备往外走,宁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一声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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